若是尸林的血,应当已经干涸了,可这血还在不断下,只能是他受伤了。当下,谢怜对他:“你上有伤,解下绷带我帮你看看吧。”
这时,那少年摘完了绷带,转过了。
谢怜也一拱手,送他们去了。南风评价:“奇葩。”
谢怜了眉心,不说话,心:“这都是什么人?”
平淡无波地:“裴将军不喜强势的女子,而宣姬将军生要强,这便是为何他们不能长久之故。宣姬将军心有不甘,对裴将军说,她愿为他牺牲改变,于是自行废去了武功,还折断自己双。如此一来,她等于是自断双翼,将自己捆在裴将军边。裴将军未弃她于不顾,便收留照顾她,但始终不愿娶她。宣姬将军夙愿不得偿,恨自杀,不为别他,只为让裴将军伤心难过。但,恕我直言。”
那绷带少年醒了之后,又坐到小萤尸首边,搂着她不说话。谢怜便也在他边坐了,打了半天腹稿,正要出言安,忽然发现这少年的在血。
提到新娘,他立刻转眼去看,只见地上十七新娘尸,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化。有的已化为一白骨,有的已开始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臭味熏醒了地上众人,他们悠悠转醒,见此情形,又是一阵大惊大骇。
趁此机会,谢怜神神叨叨地对他们散播了一通善恶因果报应论,告诫诸人下山之后须得多多给各位新娘祈福,想办法通知新娘家人来认领尸首,决不可那贩尸的勾当,也不可亏心事。经历这么一晚惊心动魄,又没了带挑事者,众人听他讲话哪里还敢说别的,战战兢兢一一应了,都觉得仿佛了一场噩梦,这才发现,昨天晚上怎么好像着魔了一样?这么多死人,他们当时怎么还能满脑子都只有赚钱?回想想,自己都觉得恐怖。昨晚大家都在,仗着人多,又有人带,稀里糊涂便跟着冲了。现在心里后怕,倒也都老老实实悔过祈福。
那少年慢慢抬,两个布满血丝的眼睛望他一下,似在胆怯犹疑。谢怜微微一笑,:“别害怕。有伤的话是一定要包扎的。我保证不会被你吓到。”
si m i s h u wu. c o m
而当谢怜看清了那张脸后,感觉周血都在瞬息之间褪得一干二净。
天还未亮,恐山中还有狼群等作怪,南风刚绕山跑完一大圈,又要带着这么一大群人下山。他也不抱怨,与谢怜约定之后再一同商议那倒挂的尸林等后续事宜。
他讲话始终是那么一派彬彬有礼、冷静过的神气,:“并不会。”
谢怜心想,他自己也是一位三界笑柄、著名奇葩呢,还是不要说别人了。这裴将军与宣姬之间的事,非是局中人,谁是谁非就不要论了。只可怜那十七个无辜的新娘,还有护送出行的武官和轿夫们,却是无妄之灾。
小裴将军又:“个中是非对错,我也不知。我只知宣姬将军若愿放手,原本不至于如此。太子殿下,在下告辞了。”
那少年犹豫片刻,转过去,一圈一圈,慢慢地解着上绷带。他动作很慢,谢怜很有耐心地等着他,心里已经在思索接下来的问题:“这少年肯定是不能再留在与君山了,那他能去哪里?总不能跟我回天界。我自己都有上顿没下顿,须得想个稳妥法子安置他才行。还有,青鬼,戚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