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明瞬间呆住。

碧清的声音似乎很凄凉。

“阿湘……”许盟主的声音似乎带着深沉的痛苦，嘴嗫嚅几下，语气轻而决绝，“你莫要再提这个名字。”

许天邵拾起剑，将剑装回剑鞘内。两人对视，眼神中带着刻骨的哀伤。许远明手足无措，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因为，屋内的两人，他的父亲和母亲，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似乎他并不存在一般。

“为什么我提不得？”碧清的声音愈发尖了，如一针要刺破人的耳。“别以为我不知，那个小贱人不就是长的有几分像华若湘？否则你许大盟主凭什么看上人家？真是可笑！”

周翼诚吃了一惊。华若湘，正是他父亲的继室，他的继母华夫人！

许盟主竭力忍耐，碧清步步紧。

许天邵的面容颓败，苦笑：“你不也没有？”

非常熟悉的一个名字。

“你不要忘了，我碧清还没死。只要我一日没死，我就都是你的妻子！”

良久才继续，“可能，你说得对吧……我确实……我确实窝……甚至不如若湘一介女。当日，她都来了，我却顾忌良多，拒绝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她上了花轿

“我就是提了能怎么样！你既然没胆子和她在一起，为什么不许别人说？窝窝的，像个什么男人？可别忘了，是你自己将华若湘推给周安豪的！”

屋内，两个人对峙而立。

那样遥远的往事，两人回忆起来都不大真切。

最终，许盟主终于拿起手中的剑，碧清双手抬到口前，双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碧筠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碧清的动作，是碧氏下蛊时的起手式。

他本来心中还带着怯意，心觉偷听人家的家事不大好，此刻却理直气壮了起来。不先前发生过什么，至少目前，华若湘还是周家的人，此时就不能说与他全无关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真那样可怖。”

碧清缓缓睁开眼睛，笑容愈发了，却愈发苦涩。泪珠无声，缓缓从腮边落。

随后，又讥嘲地加了一句：“死在你手里，我求之不得。北盟的清云剑啊……也不算辱没了碧氏一族的门楣。”

当年，周安豪的原夫人生下一对龙凤胎后，渐虚，半年之后便一命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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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盟灵刀派华家与周家

许远明再也忍耐不住，瞬间破窗而入，口中叫：“爹！娘！”一时间树影大动，其余四人屏着呼，运起轻功，乘势离开了那个绝佳的偷听之。

他的语调宛如无奈悲叹，又似乎控诉与呐喊。

“我再说一遍，你不要提那个名字！”许盟主已经接近爆发的边缘。

他的母亲，仍绕保持着双手横在前的姿势，指里似乎有绿莹莹的光闪动。但她眼睛却闭着，嘴角带着凄凉而无奈地笑容。

“来啊……为什么不杀了我？”碧清的声音犹自平静只略微带了点哽咽，但是泪水却越发汹涌地冲刷着她的面颊。

他的父亲，用指着他的母亲，手呈握剑状，但是剑早已落了地。锐利的剑锋将木质的地板划出一深深的痕迹。

只听得霍霍两声，那是剑锋划破空气的声音。又是一声清响，似是什么尖锐之物落地，随即便是沉寂。光听声音，还真辨不出谁胜谁败。

华若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