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用匕首翻了翻小铁篦子上加热的年糕：“唔，你可知咱们院闹耗子么？”

初一：“……”

啃过干粮，又去后厨偷偷喝了碗凉水，冬天的水，真是冰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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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想起庚王府的年货，只各种山珍和海味干货的匣子就摞有一人多高，其它那些致的食材更是多不胜数。

初一了手指上沾的蜜饯糖粉，“十九不在房里。”

两个人还小声的交换了一下意见，一致认为二十二的睡相最难看。

大人很有意思，这些好东西从来都不直接吃，而是用来熬了汤炖白菜，炖豆腐。他总能看到传菜的才小心翼翼的捧着炖盅，有次好奇，偷着看了看，金黄的汤里团着一颗白菜心。

侍郎家用度相比其他官吏要简朴许多，仓房中囤积的年货也不过和寻常百姓家没什么两样。无外乎腌渍的白菜，酸豇豆，咸肉，鲜肉，还有给府中孩子们吃的糖葫芦和芝麻糖之类。

十五憋了又憋，终于忍不住笑。这群混！

初三的糖果，十一的烧饼，初五的酱肉，二十四的蜜饯。当他试图潜行进初一房里继续时，只听这位大哥幽幽叹了口气：“一起，如何？今年我比较穷，没买私货。”

仔细倾听着随风传来的只言片语，这就是家的感觉？

恐怖！为什么他总觉得在面对大人的时候自己就像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十五照例的潜伏在工岑侍郎家中，无聊得几乎让他想打哈欠。

初一伤心的说：“李大人给我调回来了，箫王府的外差没了。”

第8章

侍郎一家人围炉夜话其乐，十五很羡慕。

回房。

岑家的大公子已经十三四岁，说话声音朗朗动听，看起来斯文俊秀，估计以后必然继承其父衣钵走上仕途。其他几个孩子年纪尚小到看不出什么，但十五很喜欢岑家最小的那一个。还被娘抱在怀中，看光景两岁左右，带着虎帽，穿着喜庆的红衣服，脸白里透粉可爱非常。

匆匆给前伤口上了些药粉，脱掉长袍，换夜行衣，双手平放在桌面上，在没有烛火的黑暗房间内静坐。

别人都是欢欢喜喜过大年，璇玑营众人却是放松不得。

天色已黑，来拜访的客人早就散去，但十五需要一直监视到侍郎脱了鞋子上床入睡，他的活儿才算结束。

大年三十儿，最终十五的年夜饭餐桌很丰盛。虽然有初一同享，但初一可不想某些人那么能吃。

“咦？”

逢年节休沐之日就是这些官吏互相走动拜访之时。平日里也许还要诸多避讳，现在正是可以堂而皇之。

无所不知。

“哦。”

当前院第一颗烟花升空之时，他终于动了。

岑侍郎匆匆换过衣裳赶去前堂，十五提前他一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了过去。

人已经都散了，桌子上包裹年糕的油纸中央，一块拇指大小的年糕静静的躺着。

忽然耳朵一动，十五轻巧的翻一跃，躲到一丛枯萎的月季后面。

有小厮匆匆来报，工范郎中造访。

这个工的范郎中白天已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