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一愣，顿觉他此问唐突。

薛慕摇摇，“他那人矫情！藏心里边，不说，”而后又咬了口桃花丝饼，“但我猜出来了!”

苏帷：“他告诉你的？”

一边应和一边想着，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想来他这番解释，是想借由自己转达给毕常了。

这下换薛慕意味深长了，“哦……”

苏帷此言，令薛慕想起了往日没分成的挫败，于是也不言语，只是闷闷地咬着桃花丝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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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帷：“……哦？”

薛慕又咬了口桃花丝饼，无奈：“当初一时糊涂，没想明白就应了。后来想分吧，奈何已有了羁绊，也不是说分就分得了的。”这次的无奈是真的无奈。

于是老老实实答，“前几日就分房而睡了。”

毕竟不算熟稔，贸然问人床帏之事，不是君子所为。正想委婉岔开话题，突然想到，苏帷这问，问的不是他薛慕，而是意在毕常，想是心中醋意翻腾，故而有此一问。与其顾左右而言他，不如据实相告，免得他二人多生嫌隙。

苏帷看薛慕又从盘子里拿了块桃花丝饼，便也咬了口手上那块，甜丝丝的，带着桃花香气，意外地觉得不错，温言对薛慕：“难不难的也没个定数，真想分的话，总得有那么一遭。不决绝些，莫不是真要陪他一辈子？”

苏帷看了眼他手里只剩半块的桃花丝饼，也拿两指从小碟子里边夹了块，不动声色：“那你为何和他在一起？”

苏帷突然问：“你和他还同房共寝？”

苏帷看他一眼，澄清：“在下虽说不上彻底的洁自好，但也是爱惜羽，出入秦楼楚馆，多是逢场作戏，场面上的应酬，不知为何就被人传得神乎了。其实，其实跟你一样，一年到，那真正留宿的，也不过一回两回罢了。”

薛慕声音低沉：“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薛慕一脸恍然大悟，随后便笑笑地应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言不可信，实在是不可信，委屈苏兄了，委屈苏兄了。

见苏帷出了满意的笑容，薛慕松了口气，而后顺嘴戏谑，“苏兄花名在外，这碾碎的芳心没有上百，怕是也有几十了，怎地如此看不开呢？”

苏帷见薛慕殷勤，心中颇为愉悦，于是也笑得开怀。

苏帷倒也能理解他的无可奈何，毕常缠人的功夫一，跟块牛糖似的，沾上了就甩不掉。况且毕常也不只是一味地死缠烂打，这其中又掺杂了种种的小伏低、嘘寒问、呵护备至，三分真情七分假意，让人也不好把事情绝，可是得不彻底吧，又总能让他逮到空子，于是只能陪他耗着。

苏帷被噎得一愣，这坊间传言他如何如何浪，他向来都当是耳旁风罢了，从未起过解释的心思，此刻却突然有些想替自己辩解了，“污蔑，纯粹是污蔑。”

然！”

想到此，薛慕笑得更加热情。

这两人各怀心思，相视而笑，一派

有戏！十分有戏！看来自己脱离苦海之日不远了。

苏帷回靠在椅背上，意味不明地重复：“前几日？”

薛慕连忙澄清，“我的是走镖的活计，一年中大半年都在外行走。那剩下的小半年吧，也多是纯粹的盖大被纯聊天，那事……那事一年中也没得一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