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者众,真正结为秦晋者少。多是年少荒唐热烈一把,而后一别两宽各自婚。也有高门大,妻妾成群子女绕膝之外,专门修个小别院,养一帮男娈,当个乐子。
毕孤鸿最近动静颇大,其一是毒得解,强健,龙神。这是喜事。其二呢,是订婚大半年后,终于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了翰林院掌院之女冯氏,继金榜题名之后,又房花烛了一把。且当今圣上亲至证婚,婚礼虽不奢华,却也十足面。这也是喜事。这喜上加喜之事,毕常不至因此生出一忧,因而他此番萧瑟形状,十有八九是因为苏帷。
进厢房看了看毕常,毕常早已洗漱完毕,似是疲倦至极,在床上睡熟了。薛慕切了酱牛肉,剥开荷叶鸡装盘,又蒸了米饭。待得饭香四溢之时,轻轻唤醒了毕常,让他吃点东西再睡。毕常看起来有些恹恹的,略微吃了点,又回房睡了。
说到底男风在本朝就是个消遣,没人当成正途。像薛慕这样不打算娶妻,也不和人厮混,想要找寻真爱认真过日子的,就是异类中的异类了。
他琢磨着,能让毕常出这副失魂落魄形容的,世间只得二人,要么是毕孤鸿,要么是苏帷。这两人一个新科状元钦点翰林,一个相府公子贵妃胞弟,都是声名在外的,一举一动都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故而薛慕没费什么力气便摸清了两人的新近的动静。
薛慕闲暇时也爱来此听书吃茶,和店小二颇熟稔。这日薛慕来到茶楼,叫了点茶水豆干,又让小二打包只烧鸡,末了将怀中的钱币摸出一把给店小二,向他打听消息。
于是薛慕便早早打定孤独终老的主意,只是每每想到此还是觉得颇为惆怅。偏他师父子恶劣,喜欢逗弄小徒弟,时不常地便开他玩笑。
第二日清晨,薛慕先到镖局应了个卯,在街边小摊上吃了碗面,完了晃晃悠悠来到城中的鸿运茶楼。
那么彼此倾心结为夫夫白到老的有没有?
薛慕将纸条成一团扔到垃圾篓里,心就他师父这不着四六的德行,估计有生之年是没法给他带回个师娘了,这下他倒不用孤独终老了,跟师父两光棍儿凑成一双筷子,搭伙过日子得了,他也尽尽孝,给师父他老人家送个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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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有的。可就跟那书生古庙遇狐仙的故事一般,人人都听过,谁真见过?当朝丞相段临初,与圣上青梅竹,迷得今上三魂不见了六魄,可皇帝陛下不也照样该封妃封妃,该立后立后,小皇子们生得一个比一个白胖壮实。他空挂个丞相名,事实上跟那群小院子里的男娈有何区别?不过是被皇帝豢养在朝堂之上罢了。史官刀笔,以色侍人妖媚惑主,满朝文武天下百姓戳他脊梁骨,骂他佞幸小人二椅子卖|屁|,就算皇帝有心替他正名,又哪里堵得住悠悠众口。
鸿运茶楼在东西南北两条贯城大的交叉路口上,占了个黄金地段,过路商贾客旅常在此歇脚吃茶。楼内茶水吃食又价格公干净味美,掌柜的还延请了说书先生表演助兴,故而生意十足兴隆。这茶楼是个各路消息的集散地,而这消息最为灵光的,便是那成日给人端茶倒水顺便听人墙角的店小二了。
苏帷和毕常入了无灵谷,毫发无损带回了无灵丹,两人先后回京,救醒了毕孤鸿。此后苏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