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十一年前那件事之后不久,沈义正就已经明白了,那个时候的林浩宇并不是想象的那么恶劣,他只是一个单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有钱人家的孩子,对于对自己造成的伤害,那也是年少时的无知之举,后来的很多年,沈义正工作中见证了太多的罪恶与不堪,与那些相比,他所经历的一切,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
林浩宇确实有些醉了,别看经常跟一帮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他的酒量其实很浅,特别是对于这种有后劲儿的红酒,这场球他本就没看进去多少。
沈义正忽然觉得,眼前二十八岁的男人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些年那个看起来张扬跋扈,实际上也很单纯的富家少爷。
透过厨房的推拉门,沈义正看到林浩宇有点紧张地站了起来,话语间吞吞吐吐:“你在我们所门口?你去那干嘛?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好吧,你说对了,我跟妞儿在一块呢,这不是怕你说我重色轻友吗?”
“我不想动,今天在你这睡吧。
这一声“嗯”,这一张脸,竟然让自己有些无措,沈义正尴尬地直起:“没事,不早了,晚了你打不到车。”
林浩宇:“啥事?啊,嗯......在所里了呢,值班。什么?”
si m i s h u wu. c o m
的糖醋小排闪亮中透着金黄,鳕鱼汤看起来清淡却时不时出郁的香气,沈义正本来开了一瓶红酒的,可是林浩宇只顾着吃了,饭菜消灭了近一半了,酒才喝了一杯。
对方大概一直在说话,沈义正见林浩宇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只是一味地答应着,看样是在被自己的哥们儿数落。
沈义正不着痕迹地端起碗碟去了厨房。
俩人成九十度角地斜躺在两条长沙发上看篮球赛,时不时地因为进球和丢球而发出并不是很热烈的赞许和低嘘,热夏的气温有点高,空调开到了最低,可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吧,或许是因为红酒的后劲儿比较大,沈义正开始有点迷糊有点燥热,球赛还有半个多小时才结束,他想看完,所以撑着,抬手扯扯因为微汗而贴在上的居家T恤,想要换一个舒服而清晰的姿势,于是将两手垫到自己的后脑,胳膊举过的时候,猛然间碰到了林浩宇依然放在自己的双手,肌肤相的瞬间竟然有一丝异样的酥麻感略过,沈义正本能转看向自己手伸过去的方向,恰好林浩宇也因为碰而转看他。
“跟妞儿在一块呢。”这句话沈义正听得真切,洗碗的手顿了一下:这家伙跟以前相比,还是有些变化的,越来越能扯了。
喝过酒后的林浩宇,本就白皙的肤蕴了一层淡粉,眼睛里带着水汽,又有些迷蒙,估计是困了,带着疑惑看着他:“嗯?”
林浩宇杂七杂八地说着自己所里遇到的各种奇葩事儿,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一瓶红酒,一桌菜就被两个男人消灭了。不过,跟往常一样,基本上都是林浩宇说,沈义正偶尔搭上几句询问,他本就是这样的人,林浩宇也习惯了,并且觉得这样的感觉很舒服。
沈义正起收拾残局,恰好林浩宇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赫然显示的是“何子轩”三个字,沈义正知,这就是十一年前跟林浩宇在男生厕所里谈论自己的那个人,林浩宇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有点难为情地抬正撞上对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