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看了看时间，将近十一点，就带周裴景去一家商场吃午餐，在车上，周裴景扭来扭去，好奇的要命，一会儿打开副驾的手套箱，一会儿拉下了遮阳板照镜子。谢致开车要分神照顾他，到商场就晚了，他原本预定了中餐，但周裴景蹲在一家森林主题的店前边不走了。因为店门口有一只很大的木小鹿。

谢致翻了翻他的口本，说：“如果你喜欢的话，就可以住。”

谢致吃不消周裴景这种眼神，别说要个小鹿了，就是跟他要星星求月亮，他感觉自己也得去给他造火箭。正巧女招待在发等位牌，谢致指指小鹿，问她：“请问这个卖吗？”

她走到里边，拿了一个巴掌大的布偶，虽说是赠品，的很是致，周裴景眼巴巴的看看小鹿，又看看谢致。

谢致沉默了一会儿，走过去将周裴景拉起来；“还有另外一个妈妈，我也在。”

“中午带你出去吃，可以玩带子，”谢致用手指弹了弹周裴景的口，“你很喜欢的那一个。”

“裴景，”谢致拿着份证朝他晃一晃，“你知不知你可以重婚啊？”

周裴景珍惜地摸着小鹿，怯生生看看谢致，求他：“喜欢。”

画廊的负责人亲自出来接待了他们，周裴景挑的是画廊里最贵的那一幅画，放了得有三年多了。

的，名字写着李小虎，还有出生年月和份证号，份证照片像是周裴景十五六岁的样子，表情严肃，大约是人口普查的时候山村里给他入的籍。

女招待刚才听到了周裴景的话，对谢致笑了笑，说先生我们这个不卖，但是因为我们开业试营业，就餐的人都可以得到一只小鹿玩偶哦，像这样的。

“真的呀？”周裴景很激动，“周裴景要玩带子！”

周裴景低落地扯扯自己的衣角。

谢致就带着周裴景四逛逛。

女招待贴心的打了一个两人位的号牌给谢致，说前面还有13桌，大概要等半个小时，又让谢致留了电话，还剩三桌就会有短信提示。

“周裴景以后住这里吗？”他喜欢上了用周裴景指代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周裴景听不懂，就不回话，他被这个大房子迷晕了，坐在落地窗前看下面川的车和奔腾的江水，又害怕又好玩。

这家商场是艺术商场，最近正展出现代系列，谢致想着周裴景以前喜爱这些，才带他过来，墙和走廊里到是抽象派雕塑和投影画。底层还有摄影展，不过人很多，谢致不带他过去了，牵着他去二楼的一家画廊，想叫他挑一幅挂书房。周裴景在两幅画间犹豫许久，才指了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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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妈死掉了，”周裴景想想，说，他有点迷惑，他并不懂什么是死亡，但他知死掉的人不能再说话了，要怎么同意呢，“已经没有了。”

正巧刷了卡，小鹿餐厅的提醒短信也来了，两人就往楼上晃过去。谢致个高，西装革履的，周裴景就是一副大学生模样，两个人手拉手走，很惹眼。封建的人一看感叹世风日下，开放的群众觉得是一幅美景，但被赵茂看见了，就简直是要吓死了。

周裴景高兴的拍拍窗子，听谢致又加了一句：“要你妈妈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