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地上的几本书摞好,放回桌上。
阮情又怯生生地喊了一句:“赵王爷?”
赵杀抬起tou,脸上茫然得很。他是真心实意想教好这个学生,如今一番苦心付诸liu水,正暗暗忖度自己方法用得对不对,态度是不是过于严厉,听见阮情轻唤,便忍不住低低问了一句:“你不喜欢这些书?”
阮情眨着眼睛,支支吾吾的,不知dao赵王爷想听哪句话。
赵杀渐渐能猜出阮情的每一个表情,长长叹了口气:“说实话吧。”
阮情han糊dao:“嗯……没什么意思。”
赵杀那摞书里,有传奇演义,有经史百家,有的趋趣,有的趋理,想到阮情都不喜欢,赵判官怔了怔,才问:“以后想zuo点什么?”
他刚问出口,心里就有些发愁,阮情果然眉飞色舞地回了一句:“我想zuo楼里的红牌!”
赵杀心里大为不喜,斥dao:“那等下作营生,岂能当作生平志向。”
阮情登时就有些不痛快,背过shen去说:“我娘就是花魁,我爹也是风月场里的tou牌。”
赵杀tou一回听他讲起家里事,原本还想提一提油锅地狱,说小倌娼ji如何被押解到这一层,除去衣服,在热油锅里煎炸。阮情来这么一句,他哪里说得出口?
想到阮情明明这般聪明,从小到大,竟没有一个人好好教他,赵杀更是耐着xing子劝dao:“pi肉生意能zuo得几年,你老了之后,又有什么打算?”
阮情一时间哑口无言,他亲娘早早病死了,听说父亲年轻时候就赎了shen,远走他乡,拿积蓄开了几家青楼,生意zuo得极大,于是han糊应dao:“想攒些钱,自己开间小倌馆。”
赵杀tou疼得要命,比起卖shen,开青楼的罪状似乎还更大些,如果放着不guan,真不知dao阮情要被押解到哪一层。
他想了半天,被满腔怜惜左右,轻声哄dao:“那要会记账,会珠算,我教你这些吧。”
阮情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亮。
赵杀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总算有了些底,自己在地府天天算人阴德功过,于这一行也算有些沾边。他把阮情叫到shen边,又摸了摸他的脑袋,低低劝dao:“等你学好了,也算是有一技傍shen,天底下有人的地方就有买卖,茶盐油米,丝绸布匹,牛羊猪ma,哪一样不能糊口?不一定要zuopi肉生意。”
他说的这样苦口婆心,阮情还是似懂非懂。
赵杀只好在纸上写了几dao算数,注上口诀,当功课留下来。
到了临别的时候,赵杀四chu1找了找,确实没摸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唯有tou上一gen玉簪子成色还算不错。
赵王爷只好把簪子ba下来,交到他的手里。
阮情自然是欢喜无限,把簪子对着光照了又照,眼看着赵杀要走了,才想起一件要事,急急地说:“王爷,你别瞧不起小倌娼ji,风月场出来的人,也有一件好chu1!”
赵杀回过tou,正在奇怪阮情说的是哪一通歪理,就听见他兴冲冲dao:“我娘说过,如果你遇上哪个人,愿意不收他的银两钱财,也与他欢好,那就是心上人了。别的地方拘泥世俗,哪有这样了然。”
赵杀看着阮情手里的玉簪,突然说不出一句话。
当真是一目了然。
他并非他的心上人。
第五章
等赵杀出了门,一个人走在花园里,还想着那一刹那,飒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