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涵听到他这么说,还以为赵杀要大干一场了,皱着眉,脸上郁郁不乐,跪在一边,一直不肯接话。
赵杀大好男儿,毕竟不好吐真相,谁知他这么一说,许青涵便煞有介事地点点:“王爷应该是得了痔疮,我开些白术就好。”
许青涵只跪着不动:“阿情年纪还小,还请王爷多多节制。”
赵杀怔了许久,才猜出许青涵言下之意,脸上忽青忽白,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许青涵低声叹了一句:“这些年来,王爷弄回府中亵玩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对许某人也常有轻佻之举。青涵只想悬壶济世,无意为虎作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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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牢牢压着赵杀,
许青涵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天生一副温柔相貌,受人轻薄,也只是面难色,好声好气地劝:“我观王爷脸色发白,神萎靡,虚汗气,一副纵之象。王爷再这样索需无度,只怕将来要不举……”
许青涵被他握着,稍稍一皱眉,试探着挣了一挣。
赵杀吃了一惊,原来自己不单后庭有疾,前面也要不举了。想到眼下自己是肉凡胎,岂能讳病忌医,不由断然:“阮情好得很,许大夫不必问给谁用的,只开药,再备些壮阳的药材给我。”
许青涵走过来,和和气气地同他说:“赵王爷尽放心,在我眼里,天下的病人都是一般重要,王孙贵胄我也救,黎民百姓我也救,只要王爷将我这点善念记在心里,日后痛改前非,也一般地对别人。”
赵杀只好板起脸来:“许大夫。”
赵杀吓了一,直:“许大夫,这是什么,快快请起。”
许大夫脸上竟是生出些兔死狐悲之色,呆了半盏茶的工夫,一撩下摆,跪在了赵杀床边。
赵判官一边劝,一边撑起病,往外一捞,好不容易捞住许青涵一只手,想把他搀扶起来。
赵杀沉声喝:“许大夫?”
许青涵满面愁容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脑袋。
赵杀听到药不对症,慌忙:“不是白术,是止血的伤药。”
赵杀还莫名其妙,低一看,发现自己握着的那只手白如好玉,手指修长,五片指甲像透亮花似的,惊觉占了别人便宜,忙不迭地把手松开。
赵杀忙沉下脸,威严喝:“大胆!”
许青涵已经拍拍膝盖站了起来,自去提笔研墨,笔走龙蛇,眼看一张药方一蹴而就,赵杀在床上急:“不是痔疮,是……出恭带血……”
他是记得阮情提起过一位姓许的大夫,谁知却是这般人物。这等功德无量的圣人,平常下到地府,不拜判官,不跪阎罗,面子大得很,想到被许青涵这么一跪,自己不知要折损多少阴德,赵杀强打神,又是一阵好劝:“许大夫先起来,有话好说。”
赵判官听得一个两个大,先前只知刘司事在人间逍遥,没想到居然这般荒淫。想到许大夫这般清高的人物,被刘司事这般又那般,不知揩去了多少油水,一时间感同受,声音也温和了许多:“那些药,我是自己用的,因为饭菜辛辣……这些日子,咳咳,有些出血……”
渗出点点冷汗,半天才:“府中有人,间……裂伤,想请大夫开些伤药。”
许青涵柔声:“是与不是,我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