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杀远远避开三生树,把满负债拂去,好不容易盼到徐判官来,拱手:“事情查得如何了?”
赵杀心里倒是不以为然,过谢后,才说:“凡人猾似鬼,我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赵杀已经不大记得此事,低低一笑便想带过话:“此事与去天庭当差有何关联?”
徐判官哈哈大笑:“什么猾似鬼,赵兄自己便是真鬼,岂可灭自己的士气,涨他‘人’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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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杀听到这里,心中也惴惴不安,俊容一沉,低声:“有无恩怨,去三生树下看一看便知了。然而如何应对,还请徐判官明示。”
徐判官把杯壶扫到一旁,连酒也不喝了,急:“天庭要的是斩断尘缘的能吏,如果老兄还有恩怨未了,哪里是李判官的对手!”
徐判官说着,指着包袱里一块巴掌大的木牌:“六有序,阴阳有别,阎王爷那么大的颜面,也只在人间争来两个席位,好方便鬼吏托生人界,查办阴司悬案,修筑城隍庙宇,在鬼门大开的时候立下宵禁。”
把情情爱爱之事锁在酆都铁箱里,沉在忘川水底,委实记不清了。”
他说着,在一旁来回踱步,唏嘘不已:“二十斤重啊,赵兄,你在阳间怕是个痴情人,在阴曹地府也是个多情鬼,若说你无情债傍,我是不信的。”
那一行行字中,这里相欠一斛,那里亏缺十觞,加起来重如千钧,一共和四个人起了纠缠。徐判官替他一一记下姓名,说要去查轮回簿,一振鬼气,急急去了,足足隔了半个时辰,才拎着大包小包回来。
赵杀一时哪里扛得起这么多情债,一下子连站都站不稳了,徐判官忙不迭地伸手去扶,也被压得一个趔趄。
听他这么一说,徐判官神情肃穆,连连:“老兄提到这个,我倒想起来了。我相熟的几名鬼吏纵然情深,取出的情爱也只有五斤来重,赵兄那口的铁箱却足足有二十来斤,寻常酆都铁箱一时装不下,还特意找人铸了一口大铁箱,此事在当年一度引为奇谈。”
两位判官深知时辰紧迫,驾起一阵阴风,往三生树下赶去。
徐判官听到这里,挽了他手臂就走:“现在离揭榜还有一个半月的光景,人间一年,地府方十日,如果真欠下情债,赵兄到阳间走一遭,也能赶在揭榜前还清。走走走,先去三生树下看个究竟吧!”
“这两个席位,就是如今阎罗殿里供着的地字一号牌和二号牌,地字一号已经被人领了,我徐某人千辛万苦
徐判官忙着把包袱一一拆开,直:“赵兄,我办事,你放一万个心。我查得清清楚楚,那四位都转世为人了,名字中个个带了个‘青’字,岁数还年少,好糊弄得很。等你到了阳间,稍稍动些手脚,包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
赵杀说的酆都铁箱,专门用来锁七情六,凡是留恋阳间的鬼吏,往往都会去定一口,把一魂半魄锁在其中,沉入忘川,从此断情绝爱,逍遥快活。
此是地府十景之一,树前的石蒜花已经被践踏得不成样子,每树杈上都坐着不少阴魂在留名题字。赵杀看得眉紧蹙,强忍下火气,把手按在糙树上,没过多久,他生前情债就一一化作蝇绿字,落了赵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