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善后工作进行了大半年。
也有时候太阳正好,比如今天,他睡在沙发上。杰弗里趴成一个长条,眯着眼睛假寐,蓬松的发在周摊开,像只大绒球,一床晒过的羽绒被,诸如此类。我不能自己地放下笔,向他走去,爬上沙发,双手穿过他腋下,把脸埋进他的后背。杰弗里转过,对我叹了口气,听见猫咪唉声叹气还奇妙的。我摸摸他的下巴,他了我的手指。
我把那双来自他兄弟的手套给了他,那天后他就一直带着它们,形影不离。为了方便,我给杰弗里打造了一个坚固的盒子,钥匙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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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期,已经没有多少需要杰弗里的事情。他依然陪在我边,只是时常变回猫形。
杰弗里是一只很大的灰猫,能抱一捧,又又重。他的团在我大上,脑袋靠着我的小腹,沉甸甸的重量像一只锚,让我感到安宁。当我觉得世界是一个冰冷的墓,他的温度能把我拉回人间。我抚摸着他的额,下巴,还有顺的脊背,感到自己废墟般的腔当中又升起一缕炊烟。
在过去两年的努力之后,哥那萨领“猫”的产业完全收归领主府,“猫”已经淡出了人们的生活。既然我不再需要靠着这个要挟杰弗里,那些被搁置的解放运动也可以慢慢实施。我打起神来,把所有才智用到这事上,确保事情会往好的地方走,确保至少几十年里,杰弗里的同族能平安无事。
我在沙发上睡着了,可能因为最近几天我只睡了几小时。醒来时窗外已经黑了,我抱着一个光溜溜的人,他伸手去够旁边的毯子――毯子放得有点远,猫爪子勾不到,而我又把他抱得死紧。我起拿起毯子,回来把我们都裹住。杰弗里在我怀里调整了一下位置,习惯地看了看桌上的盒子。
“罗杰,”杰弗里突然说,“我死后也把我装在那里吧。”
为此我可以不吃不喝地继续坐在那里几十个小时。
“我比你大这么多,总会比你先死。”杰弗里补充,
亚人的兽型便于恢复力,他的能有所衰退,又或者只是不再在我面前掩饰什么。仆人和凯萨琳他们进门后需要注意脚下,注意椅子,别一下踩到杰弗里上。我倒没这个担心,鉴于每次进门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他。
我睡意全无。
他总是睡觉,醒着的时间大分用于。他如此细心地从掌心到尾巴尖,柔的能让他到自己的肚子和下,我在想对着一只大猫产生情会不会太变态了。我抚摸他,手掌能陷入那长而柔顺的发中,如此柔,还能感觉到他的起伏,温度和心。我用梳子给他梳,听他中动起呼噜呼噜的声音。我在他昏昏睡时抚弄他的下巴,看他慢慢伸直脖子,磨蹭我的手。
而且他喜欢睡我上。
杰弗里站在我后,和过去一样,安静地看着我这些,偶尔提出一点建议。他投入文件中的速度很快,没把时间浪费在疑神疑鬼上,利用时间的效率让人甘拜下风。他参与凯萨琳的工作,确认了他的能力后凯萨琳给他行了不少方便,她切实是个实用主义者。
无论她信不信,她都会把领地的事背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