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

等江行落座后，江源将菜单递给他，问：“要喝点什么吗？”

江源约了江行在咖啡厅见面，钟表整点的时候，他在透明窗内看到江行匆匆赶来。

这是他在江家难以得到的财富。

他在日记里对自己说“我好像喜欢他”，于是他得到了一场让他惊悸至今的治疗，一个淡若轻风的吻。

江源找到他，面色凝重，问他：“你是不是恨我？就算你恨我，你也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不好意思，来晚了。”

江行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看到江源后，便径直向他走来。

最后，他还是去上大学了。

然而，未等那些公司有所回音，江源又找上了他。

江行没有来过咖啡厅，对于单子上各式咖啡的名字也不甚了解，于是应：“我都可以。”

大一开学前，他用瓶子带走了爷爷家门前的一抔沙土。

江源抿了抿，沉声：“是我对不起你，还有你妈妈。”

他希望自己能以平等的姿态与他们交，而不是作为一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

江源这三年的变化大，鬓角的白发毫不掩饰地昭显着他的沧桑，眼尾的痕迹也是愈加见深。

“就是还没有确定了。”

江行在招聘网上投了十几份简历，对象都是些小公司，应聘的也是一些薪资低、要求不高的职位。

“已经大四了，是要开始实习了吧。”

到了大四上学期，江行的学业培养计划中只剩下了三门课要上，同班的同学们不少都已经找到了实习的企业。

这四年来，他的生活忙碌而拮据，但他从中验到自己存在的真实感，以及作为普通人的尊严。

等咖啡上来了，江源结束了寒暄，开始进入正题。

江行微皱起眉，看向江源。

第四章实习

“找到心仪的实习公司了么？如果还没有，不如考虑来我的公司。”

他听见自己平静的声

江行一顿，糊其辞：“已经投过简历了。”

一年多来，这是江源第一次当面和他说话。

江源看着江行垂下的眉眼，刻意忽视那种熟悉感，诚心：“你不用有别的顾忌，就当是进入了一家平常的公司，从小职位起，没有人会说什么。”

江源叹了口气，顿了顿，还是伸手摸了摸江行的发。

他找了个服装店的兼职工作，一个月一千出的收入，足以他度日。

江行正于长的年纪，这么久没见，高却几乎没变化。

“没关系。”

在日复一日的学习和工作中，大学三年在眨眼间过去了。

住宿费包括在学费里，学费是从江源的卡里直接扣的，而生活费，江行都留给了爷爷。

他愿意就这样一辈子，毫无节制地消耗自己的生命，早一点结束这场难堪的人生。

江行对消费品没有需求，要花钱的就是一日三餐。

当初江源和刘芸把他送走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什么过了三年江源又好像没事发生一样让他回去。

开学后，江行就住校了。

“好。”江源只当江行是真的不挑，所以又让服务员上了一杯和他一样的蓝山。

爸爸，一个属于别人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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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什么都没说。

可惜，江源还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