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青好笑地瞧着他颇为自得的神情，对此结论不置可否。只接着说到：

他说完自嘲地笑了笑，程悍也笑，“是，您现在可气呢！敢把这些话说给我听，也不知是我这些年憋屈了，还是您这些年本事真见长了。”

程悍稍有犹疑，点点，“我车里等你。”

都给出来。”

“那时候，水里的一切都是冰凉的、柔的，只有你是又热又，咱们俩纠缠在一起，我怎么努力，都没法把你带出水面。我心里一个劲儿地骂你，其实水面离我们不远，但你死沉死沉，一直摁着我无用功的挣扎。我刚想揍你一拳，就感觉到你摁在我肩上的手松了。我突然就怕了，特害怕！我怕我明明就在你边，却救不了你，我怕我一松手，你就真的沉到江底成了一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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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句玩笑话，却惹得关青一个火辣辣的眼神扫过来，那眼神中过于直白的崇拜和爱慕让程悍面红耳赤。

有时候恨一个还活生生的人，总比恨一个死人好。况且我也不知你死了，我对你到底是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单这两种感情的任何一种都好说，就怕它们二者合一，爱恨纠缠，那才叫我发疯。”

程悍跟关青到的时候，不仅乐队和酒吧的人到齐了，连久未面的饶也都在。

“我知你在想什么，”关青从他的表情就能猜出他的想法，“我知跟你说完这些你肯定接受不了，我也没指望你能接受。就是有点儿不甘心，我喜欢你这么多年，还不许让你知我的心意，那我活得得多憋屈！”

酒吧在小城的古镇一条街上，临河而建，每当夜上灯阑，河边就亮起一排红灯笼，映照下的纸窗木屋格外雅致。

关青对他的感情要比他想的深得多，说到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把他取向掰直，或者换个人喜欢的问题。说到现在，就是成与不成的问题。

在后来我暗恋你的无数个时间点，你边有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我问自己是不是那时候你死了，我现在会好受点儿？答案是绝对不会。

但能成吗？程悍自知这辈子自己没对男人动过一点点心思，要是真有那方面的取向，早在监狱那些年他就成了。

谁想到关青也跟着站起，“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我想再多听听你唱歌。”

饶也，一个集平与张狂于一的女子，平是天生，张狂也是天生。只因她不

等上了车程悍才回过神，本来去酒吧就是为了避开关青，怎么到最后他一直在让步？搞得他现在去哪儿满脑子都是这事儿！

“我该去酒吧了，”他顿了顿，“晚点儿再说吧。”

他借着掐烟的功夫别开那视线，看了看表，站起，

他愤慨地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眯着眼睛，探究地看着关青，“你是不那时候故意占我便宜呢？亲上就不撒嘴了！”

但来往的客既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尤其酒吧更是龙蛇混杂。可正是这种混杂，才给了地下音乐人无限的可能。

程悍对他的描述很不满，“我还没嫌弃你呢！我本来在水里憋的好好的，结果你渡的那口气让我的肺涨得都要炸了！”

他每说一句，程悍的表情就凝重一分，等他说完，程悍眉死锁，眼中一团雾，深邃而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