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合――K.O
初三那年,临近中考,他跟辛福有照例去游戏厅消磨时间,听人说关青那俩哥哥借人钱没还,人家就去家里讨债,但那俩废物跑的无影无踪。于是人家就找上了关青,讨不到钱就揍他,每天揍一顿。
他一直以为是关青的自尊心在作祟导致他抵自己,直到那么一天,他发现关青不但抵他,还很有可能恨他。
“再说一百遍都没用,你就是没娘养啊,你倒是有种,有种你去把你娘找回来呀!”
“烧吧,我还嫌这房子不好呢!你一把火点着了,我刚好让老关再给盖个新的。”
那妇女呸地吐掉瓜子:
“冷静,冷静!她可是关大爷花钱娶进门儿的,揍坏了要赔钱的!”
?s i mi sh u w u .com
“你个死老娘们儿!”程悍一回对阵泼妇女,发现广大人民妇女竟比地痞更无赖,气地口不择言,放下狠话要烧她房子毁她容。
“对,说得对,”妇女鼓掌叫好:“快来揍我,来,你想打哪儿跟我说,打完了把关爱国叫回来,看赔多少钱。”
好歹这是我发小,跟我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老乡,你欺负他就是看不起我,你看不起我我就揍你。
他妈也不饭,每天就东家长李家短的打发时间,初二那年军训,关青在军训时饿晕过去。程悍秉承着未来江湖老大的职责来到他家,面对那个着卷在门口嗑瓜子的中年妇女,他开始了教育:
负关青,他就不乐意了。
“嘿你个死老娘们儿,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你怎么当妈的?你儿子饿晕过去了你都不啊?诶那是你儿子诶,是你亲儿子诶!”
关青他妈过门时还带了俩儿子――俩游手好闲混吃等死的大废物。他妈脑袋估计被驴踢过,对于那俩不是玩意儿的玩意儿十分偏爱,对于关青这个没完全变成废物的小废物则非打即骂。
“你知当妈的什么样儿嘛?你连你妈长什么样都不知,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瓜!”
所以程悍经常想,关青跟着这样的妈,竟然没学到一星半点的泼辣和彪悍,把个“怂”字贯彻到底,从小怂到大,真乃怂人中的奇才,怂的天立地,怂的坚定不移。
程悍就跟辛富有去了关青家,刚到门口就见三四个人把关青堵在墙底下,关青低着脑袋,前一个人不停拿手推搡他,另外仨时不时还踹他一脚。
自那以后,程悍总给关青带口粮,当然他老人家不可能和风细雨地表达他的善举,通常把东西“咚”的往关青桌上一扔,转,就发现那口粮又“咚”的一声,被关青再扔掉。
“我……”程悍气地一个字儿说不出来,登时起袖子要上去揍,又被旁观的辛福有给抱住了,
程悍听到这话眯了眯眼,辛福有当下就要冲上去
可他从没在关青那儿得到一个谢字。
程悍家的养猪场倒闭后,关爱国在井口找了个打更的活儿,经常好几天不见人影。
“不说话就以为没事儿了?你哥到底死哪儿去了?说话!”那人抓着关青的发,使劲儿往墙上磕了下。
在程悍短暂的青少年生涯中,共有两个死对,一是关青,一是关青他妈。
程悍给骂的足足愣了一分多钟,等回过神来,就怒火燎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