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草丛里漆黑一片,她提着灯仔细寻找方才士卒遗落的布片。
曹初一指:“把他押去见曹司空。”
大半夜遇上这种事儿,曹初当然没法睡着,只得把眼睛睁了一晚上,清醒得很。
别说,这把从未见过的扇
曹初伸手,小心翼翼地住布片的一角,乍一眼扫过去还能依稀看见几个字。
……
此时的布片已经被她捂过,上面的水也被衣料干了。
程昱手中抓着一把羽扇,歪看他手里的折扇:“奉孝怎么换了把扇子?”
羽扇纶巾是这年文人间的行打扮,可郭嘉却把羽扇悄然无声地换成了样式见所未见的折扇,着实令程昱费解。
那士卒似乎还嫌局面不够乱似的,趁着守卫不注意伸直脖子往刀上狠狠一撞!
可谁知就在守卫被惊动时,方才沉默不语的士卒却开口了:“我承认!我看过通敌密信――”
布整块被浸,滴滴答答地落着水。
曹初又搜寻了一会儿,只找到一些上边没字、被烧得零零碎碎几乎只剩下灰的布片。
死了。
曹初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即从衣角上撕下一块布堵住他的嘴。
曹初压抑着好奇心没翻开,而是悄无声息地藏到了袖子里。
通敌密信四个字一出,立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既然曹没有表出追究的意思,那么她是不是也不应该知有关通敌密信的事情?
翌日。
想必是慌乱中被士卒不慎踩到的。
听了她的话,乱声这才慢慢平息了下来。
“女公子。”守卫听到声音立即赶了过来。
曹初低瞧了瞧被自己撕过两次的衣角,意外发现这一左一右还对称的。
那士卒把东西烧到一半就刚好被她打断,又刚好落进水洼,着实也太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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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初心中一震,深一口气,出声:“密信只有他一个人看过,如今他已畏罪自杀,尸首自当交给军正理。”
郭嘉用扇骨轻点手心,慢悠悠地和程昱并肩从营帐里走出来。
人群慢慢散去,士卒的尸被拖走,夜晚看似恢复了平静。
不说也行。”曹初继续揪着他的领子,扬声,“守卫何在?”
她一边搜找其他的痕迹,一边小声嘀咕:“这也太巧了……”
曹初回了营帐,犹豫地望着被她拿出来的布条。
前不久刚下过雨,在地上形成了好些天然的水洼,可经过这几天蒸发压没能剩下多少。
但已经晚了。
半盏茶的时间后,曹初再一次掀开帘子往原先发现那个士卒的方向走去。
找了半天,曹初果然寻到了一片还没烧完的布条,它剩下没烧完的半截落进水洼里,还有被踩过的痕迹。
的确,假设士卒真的看过那些密信,但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不会说话的尸,也不会再有人知这件事了。
“算了。”她轻声叹息,把布条进袖口的暗袋里,“明天找个聪明人问问。”
看来真的只有手里的这一块布有些价值了。
曹初环视一圈,始终惦记着士卒烧到一半就被她打断的密信,佯装转回营帐:“没事了,都散了吧。”
曹初撕下另外半截衣角,把布片拎起来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