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纠结于不知该如何称呼,犹豫许久方才开口:“谢先生,我们这是要去何chu1?”
走在前面的谢必安脚步不停,理所当然地回答:
“自然是下山投店。”
☆、<贰>
蛮围山下蛮围镇。
这镇子不大,统共便只有一家客栈,挂着张乌底金字破旧牌匾,上书“悦来客栈”四个大字。
谢必安不由得撇撇嘴,他引渡轮回这么多岁月,看久了朝代更迭人事易变,唯独各个客栈名字总是翻来覆去换不出花样。此时,他与范无救二人借着红玉铃铛的力量幻成人shen,正站在这家悦来客栈门前。范无救已换下那套血腥铠甲,如今穿着一shen黑色布衣,外披一件黄褐狐裘,背脊ting直似枪,仪表堂堂,不开口已是一副岳峙渊渟的英雄气度。
门口的小二见两人衣着举止皆是不凡,忙不迭地迎上来:“两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呢?”
谢必安虽然常来往两界,却对人世间的衣食住行不甚了解,冷不防被这小二招呼,正踌躇间,便听shen后范无救沉声开口。
“住店,要两间上房。”
此时正是掌灯的时辰,客栈大堂里热闹非常,几乎座无虚席。跑堂的伙计脚不沾地,在其中灵活穿梭。大堂一面墙下搭着个半人高的戏台子,置着一张水曲柳长案,其后四平八稳地坐着个年轻秀才,目光如炬,醒木一拍,全场登时静上几分。
“而这美人榜之首,饶是百晓生也不由犯了难——”
原来是说书的。
谢必安颇觉有趣,便扯了范无救寻着个偏僻无人的桌子坐下,专心致志地听起来。
“这两大美人,一位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另一位则窈窕shen姿舞彩鸾。这前一位正是gong里tou风tou正劲的那位,百晓生心dao……”
那秀才的故事正讲到百晓生夜探皇gong。几番惊心动魄,百晓生方潜到那妃子殿外,却不能再进一步,正纠结如何是好,便听得那妃子和侍女dao月色甚美,yu出门赏玩一番。那侍女似乎与妃子感情甚笃,就劝阻她说更深lou重莫要受了风寒。两个人你来我往,半天尚没有定论。
于是整个大堂里的人也跟着书里的百晓生一般,等得挠心挠肺。眼见着那妃子的殿门终于打开,这时却听那秀才慢悠悠地来了一句“yu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立刻嘘声一片。那秀才却不为所动,正正衣襟便施施然走下台来,环视一圈在谢必安这桌落了座,伶俐的伙计便赶忙又满上一杯茶。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你,必安。”待那跑堂离开,秀才方才开口。
范无救一愣,诧异地看过去。这秀才shen材高瘦,白净的脸上带着些病气,朗目疏眉,确是个普通凡人,然而对谢必安说话时的语气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熟稔。
“我也没想过竟然有幸听到百晓生亲自说书,”谢必安打趣dao,继而又凑近了压低声问:“那妃子最后出来了吗?”
秀才不禁哑然失笑,笑着笑着便咳起来,直憋得满面通红。谢必安忙伸手在他后背拍打着,皱眉,“你这病——”
百晓生回过气来,不甚在意地笑起来,“想必用不了太久,你便能再见着我了。说起来,你这次在阳间能留多久?”
谢必安稍作沉yin,回答dao:“难得有机会,当是要好好领略一下风土人情。”
“若是如此,那自然是要喝最烈的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