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绍珩听着，心里暗忖他大概

匡夫人再三相劝，苏眉仍是执意要走，匡夫人也只得留她吃过晚饭，安排司机送她回东郊，又叮嘱她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过来，在庭院门口目送汽车转了弯，才怅然而归。

，等时日久了，见到两人琴瑟相谐举案齐眉，慢慢总会原谅自己，却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腾作春意味深长地看了虞绍珩一眼，所有所思地说：“不是在六局还是在里，你的家世，本来就叫人眼热，要是你再……”他砸了下嘴，笑：

虞绍珩从医院出来，便去了情报。许兰荪的案子一了，他手里暂时没有别的事，便铺开稿纸打报告草稿。悉心写好一稿，正准备下班回家，却见行动的腾作春笑容可掬地拎着一瓶黑方进来：

苏眉垂眸咬了咬，静静：“我知您疼我，可那总是我家，况且，兰荪的东西也要收拾……舅妈你放心，我不会什么傻事的。”

虞绍珩合上文件夹，起笑：“没什么事，准备走了。师兄找我有事？”

“绍珩，有些事……我这个师兄的，得提你一句。”

苏夫人渐渐平静了心绪，一时劝苏眉宽心，说苏一樵不过一时拉不下面子，心里还是极疼女儿的；一时自己担心起来，又怔怔吁叹，也不知究竟是安别人，还是想要别人来安。

匡夫人一愣：“那怎么行？东郊那边你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

“多谢师兄关照！你今天空吗？我请你……”

送走母亲，苏眉和舅母相顾无言，匡夫人亲自替她量了衣裳尺寸，：“料子我家里倒有现成的，只是要让相熟的裁赶一赶，后天也就好了。你昨晚就没睡，到楼上歇会儿去吧。”

“好。”腾作春笑地在他办公桌上拈起一支钢笔轻轻转着，：

“有些事，你自己觉得没什么，却招别人的闲话。”

苏眉低声：“这时候，我也不合适住在别人家里。”

腾作春掂了掂手里的黑方：“我们里有人弄了几瓶酒，顺手给你拿一瓶。”说着，踱进来，随手带上了门。

苏夫人一时急火满心，一时五内俱凉，她对许兰荪故谈不上有多少痛心，此时忧虑的却是丈夫死咬着不肯原谅女儿，苏眉小小年纪搅出这样一件颇有几分“轰动”的婚事，如今又没了丈夫，还不知将来……愈想愈觉得悲凉，可这个时候这些念无论如何也不能宣之口，伤心之下，抚着女儿的发只是落泪。

10、孤鸾（二）

匡夫人蹙眉劝：“我们家你知的，没有那么多讲究，你就住在这儿，你自己回去，我和你舅舅也不放心……”

虞绍珩见他关门，知他必然是有话要说，接过那酒在手里转着看了看，若无其事地笑：

“就让黛华先住在我这里吧。”匡夫人一边劝，一边陪着这母女二人落泪，想着今日在医院里的情形，心里也不免为这个甥女忧叹。

“绍珩，忙吗？”

腾作春笑着摆了摆手：“今天不成，我得陪太太去买大衣――唉，阃令大于军令。”

苏眉却摇了摇：“舅妈，我还是回去了。”

“师兄请说。”

虞绍珩了然一笑，点：“那咱们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