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这丫tou哪是个樱桃,分明是个甜瓜!”
绍珩被她说得一笑,一时拿不准叶喆和这女子究竟是怎么一个来往,自嘲地笑了笑,只dao:“免贵姓虞。”
樱桃笑得更甜,眯得眼睛更剩下一条feng了,“虞少爷好!您放心,您兄弟就是眼神儿再不济,也不能瞧上我,他叫我的局,纯是可怜我赏我口饭吃。您别看我没模样儿没客人,可我还是如意楼里独一份儿卖艺不卖shen的姑娘呢!”她说到这儿,微扁了嘴,叹气也叹得干脆,“嗨,谁叫我卖不出去呢?只能凭本事吃饭了,我这就伺候您二位听段书。”
说着,三两步走到屋角的鼓架旁站定,手里的月牙铜板两声脆响,外tou又进来一个shen形佝偻的干瘦老者,怀里抱着个三弦,闭着眼睛朝叶喆他们一躬shen,安坐在了樱桃shen后。
樱桃甫亮了个相,还未开口,叶喆便拍着掌叫了声“好”,虞绍珩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女孩子原来是吃开口饭的,怪不得话说得这样伶俐。想着她这样的年纪这样的chu1境,能有这么一份儿爽直率真的脾xing,也是难得。他这边想着,那边樱桃已开了口:
“您二位都是金堂玉ma、富贵泼天的主儿,今儿我就唱一段儿,给您听个新鲜。”
大鼓书虞绍珩一共也没听过几回,依稀记得有说、的段子,却不知dao她这个算什么名目。只听弦子活泛,鼓点轻快,樱桃睁大了眼睛,煞有介事地唱dao:
“有一个老tou儿他本姓丁,又会赶脚又会搬缯。
娶个媳妇她不吃闲饭,会tiao大神又会收生。
养活个儿子他不吃闲饭,五黄六月卖西瓜捎带着卖冰……”
虞绍珩听着,觉得这鼓词虽俗,却也是质朴中见机巧,俗得有趣,尤其是被樱桃这么个甜瓜似得姑娘悠悠然唱出来,字字句句都一本正经里透着hua稽。
“四个人学了八宗艺,该当受穷还得受穷。老tou儿赶驴驴崴折了脚,老tou儿搬缯是网撞窟窿。老太太下神是诸神不在,老太太收生生了个妖jing1。儿子他卖西瓜刀切了手,儿子他卖冰净赶上刮风。儿媳妇浆洗连阴半拉月,儿媳妇feng穷得手上长个疔。四个人学了八宗艺,该当受穷还得受穷。”
她娓娓唱毕,虞绍珩一边抚掌而赞,一边咂摸她的唱词,觉得这笑话般的小段子余味里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悲辛。樱桃见他笑赞之余若有所思,不由笑dao:“我这穷开心的玩意儿上不得台面,您听着不受用吧?”
虞绍珩忙dao:“没有,姑娘你唱得好,这鼓词写得也好,以荒唐笑谑作大悲之语,必是对人世五味ti察至深者所为。”
樱桃听了,觉得这公子哥儿心地倒不坏,只是到堂子里听书生发出这样的感慨,多少有些文不对题,遂笑dao:“您这话是大人先生的话,樱桃也不懂得逢迎,我再伺候一段儿,您听听看。”说罢,端正了姿势,又从容唱起。是樱桃拿手的蔓子活,咬金断玉中透着几分与她年纪大不大相称的苍凉,这段书大约是叶喆听熟的,听到兴起,手指在桌上叩着拍子,亦跟着哼唱起来:
“……莽周仓肩扛大刀一旁站,关云长二目微合正手捋髯。
瞧了瞧江中水后浪推前浪,这百岁的光阴如梦一般。
某在二十年前打天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