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喆笑眯眯地斜眼看他,“我就知你得往歪想。”
“度秒如年吧?走,哥哥带你找点儿乐子去。”
叶喆却是一脸理直气壮:“你想得歪。绕过去,那边儿停,咱们走进去。”他推门下车,一回,见虞绍珩双臂架在方向盘上,犹自未肯熄火,遂:“是兄弟的赶紧下车,我保你不后悔。”虞绍珩玩味地打量了他一眼,果断了钥匙,落后半步跟着叶喆,一言不发。
他这样一说,老夫人眼角的笑纹愈发深了,“嗯,我也瞧着沅贞好,这孩子端静大方,不浮躁。我看你刚才同龚家那个三丫话多些,还以为你喜欢她——就这一条,你比你父亲老成。”说着,满意地注视孙儿,“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张罗去。你父母都不,我就更不这份儿闲心了。”
也没仔细留意,倒是坐在您边那个不大爱说话的,看着不俗。”
绍珩失笑:“到底是我想得歪,还是你路指得歪?”
叶喆笑:“那儿有什么意思,我带你见识见识正经乐子。走吧!你开车,我指路。”
绍珩:“你这里不就有现成的消遣吗,我们打两局桌球去。”
虞绍珩皱眉:“你不是要去丽都吧?”
绍珩看看表,九点刚过,回家嫌早,约人嫌晚,估摸着这时候叶喆应该在照看他的生意,便把车开到了凯丽。叶喆正跟经理在酒窖里盘点存货,听说虞绍珩来找他,匆匆吩咐了几句便丢开了手里的事,待听虞绍珩说了晚上陪祖母吃饭的事,同情地拍了拍他:
叶喆眨了眨眼:“既然你是被女人闷着了,咱们就去找几个能解闷儿的女人呗。”
叶喆心里暗笑,却也憋着不再开口,他二人从记事起就总在一,闹了纷争既不打架也不告状,只是互不理睬。闹别扭的原由他已经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们是怎么合好的——有一回他和绍珩正在“冷战”,可大人们才不在意孩子的心事,父亲母亲照旧带他去虞家,他不跟搭理虞绍珩,却去逗弄才会说话的惜月,一不小心把小姑娘磕在床栏上,咬破了嘴,惜月放声大哭,保姆婢女一拥而上,他吓得脸都白了——上一次月月大小姐不知哪里不舒服,突然哭了,他只是因为离得近了点,就被父亲一口咬定是他欺负了惜月,屁上挨了好几巴掌,脱了子都能看见手印。他看着闻声而来的大人们正不知所措,绍珩已经拍着妹妹一迭声地安:
不是朋友,是兄弟。
“月月不哭,哥哥不小心碰着月月了,月月不哭,月月打哥哥……”
绍珩听着祖母这一番言不由衷,只是赔笑,老夫人又絮絮说了些自觉同他有关的亲眷闲事,渐渐有了倦意,才放他出来。
叶喆一路指点着虞绍珩,把车开到四路。车子越往前开,街面上就越热闹,且那热闹里渐渐透出一脂香粉腻来。仲秋夜凉,街边却时时有衣衫单薄,妆容粉艳的女子摇曳而过。小吃摊子上的灯光一照,皆是高叉旗袍低洋装,环燕瘦的膀子直迫到人眼前,从一条条旁逸斜出的深巷里穿进穿出。虞绍珩打量着窗外的街景,忽然摇一笑:“算了,我不去了。”
朋友,讲的是志同合,若不
眼尾的余光扫到虞绍珩,叶喆再一次觉得他们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