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念tou,最好还是不要被父亲知dao。
转念间,他忽然想起许兰荪的事,便问dao:
“我听说许先生因为续弦的事辞了教职,真有这么严重吗?”
父亲微微摇了摇tou,yu言又止间忽而一笑,“是真名士自风liu。你老师从学校里搬出来了,如今和夫人住在东郊,不guan别人怎么样,你这个zuo学生的该去拜望一下。前些日子有人拿了一bu明覆宋本的来,搁在我这里是明珠暗投了,你带去送给许先生吧。”
副驾的坐位上搁着一方檀木书匣,里tou是虞绍珩从父亲那里拿的一bu,打算这就送到许兰荪府上。许家新搬到东郊,电话还没来得及装,他往军情bu报过dao,就换了便服一路开车出城,按着地图拐上小路,屋舍渐稀,lou出大片的农田浅塘。
车窗半开,泥土淳厚微腥的气息别有一番适人心意。他在扶桑两年,闲暇时最大的消遣便是独自野游,不过,无论是幽谷盛雪,还是繁花烧云,见得多了,反而不如水村山郭竹篱茅舍,天然冲淡中蕴着一份人情的亲近,正应了苏子的话,人间有味是清欢。
车子再往前开,柏油路成了青石板路,三十米开外一座台阶拱桥横在溪水上,却是不能行车了。绍珩将车停在路边,跟人打听了方向,沿着水岸找到许家,果然看见一座二进的小院落,门前挂着块刷了白漆的薄木牌,上tou用nong1墨柳楷写着端正的“许宅”二字。
门扉紧闭,听不见院内声响,只一棵正结果的石榴树,枝繁叶密伸出墙外,不过大门没有上锁,想必家中有人。
他在门前略站了站,抬手叩门,敲了两次,便听里tou传出一个柔静的女声:“请问找谁?”
虞绍珩听了,扬声问dao:“这是许兰荪先生府上吗?”
过了片刻,只听门栓响动,两扇木门一开,lou出一个shen形jiao小的女子来,“这是许宅,敢问先生台甫?”
虞绍珩见来应门的是个年轻女子,退开半步,dao:“在下虞绍珩,是许先生的学生。”
说着,颔首一笑,这才低tou去看那女子,只见shen前的女孩子看上去年纪极轻,一张清水鹅dan面孔,眉目虽然秀丽,但却叫人觉得有些不合时宜。这样纤丽的相貌放在前朝也算是美人,可时下,却嫌矫情了些。她shen上是件家斜襟的短旗袍,铅灰的底子上铺满了墨黑飞白的水墨竹叶,没有多余的镶gun,一眼看去清简干净,但衬着她的神态容颜,这衣裳却显得过于深沉了,像是借来的。
那女孩子也神色庄重地打量了他一遍,微微笑dao:“真是不巧,外子有事出门去了。先生若是有急事,不妨留话给我,待外子回来,我必当转告。”
她一句“外子有事”,虞绍珩才恍然省悟眼前这个比自己肩膀还差一截的女孩子,便是许兰荪续弦的新夫人。心下微微惊讶,面上却是泰然,“哦,许夫人您好!我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是这两年在外求学,刚刚回到江宁,特来拜望先生。”说着,把手里的书匣递了过去,“这是bu明覆宋版的,家父偶然得了,想送给先生赏玩,还请夫人代为转交。”
那女孩子点点tou,却不接绍珩手里的书匣,“多谢先生美意,只是外子不在,礼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