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哟,少年,后期得不错嘛。”她靠着工作台看我对轨,赞赏地拍我的肩膀,“自己学的?麻烦的吧。”
她咂了口端着的茶,将视线收回
她说的是住在这楼上出租公寓的男人,从事着自由职业同时也给她打杂,我见过没几次,是个着装举止都不怎么起眼的人,姑且算是有印象。“他怎么了?”
“哈?”
话题到此中断,我仍在小心观察她的面表情,企图从某些措辞或细节中读出她的意见,可惜一无所获,不知是好是坏。
“这样啊。”
后是她吃饭分心,勺子敲打碗边的声音,“看不出来吧?一开始我真没看出来……上次亲眼目睹了有一个比你大三五岁的男生在追求他,对,就是追求,告白了,我本来在围观,觉得人家的私事我不好从到尾杵在那当电线杆,就走开了……两个人都很帅,但是看上去和普通人也没啥不一样嘛……”
“……”
“然后呢。”
我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思考,揣摩或者去担心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我会听到怎样一番言论,因为我从这样的开和气氛中并没有感受到恶意,和“针对”。大概只是这个话题碰巧出现的时机太密集了,我难免要神经过。
“差点忘了。”
“那他们在一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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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的铃铛又一阵凌乱的响,这次是被外面风的。我闭紧了门,转而把推在一起的帘布扯平。“啊。”
她夹起一块鸡翅的时候我走去大门口把廊灯关了。
“他是同恋。”
我回到她旁坐下,把彼此交握在一起的手放到桌子上。
“还行。”我说,“有录音棚。”
费娜立刻用一种无产阶级熊熊燃烧的仇富眼神怒视着他。
“哎宝宝你知吗,”她嘴里咀嚼着食物说,“来这边打工的那个小哥。”
我拉起门帘的手停了一下。
因为她曾说过,永远不会对我失望。这话我一直铭记于心,不是作为自己无能时的退路,而是某种支撑;哪怕我不是她亲生的,没有无条件被爱的特权,也请容许我作为她的孩子,拥有一点渴求她认同的私心。
咒似的说了三遍,听起来真的很想吃。“我开吃了!”
“本来就是。”我说,“现在这种人不新鲜了。”
我适时地转移话题,笑着推推费娜,“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不知呀――你这么一说我还好奇后续的嘞。”她喝了口啤酒,一只手托着腮帮子,一只手扒拉着饭里不爱吃的菜,“宝宝你看上去一点都不觉得稀奇喔。”
我把眼睛从屏幕上还没完成混缩的音频上移开了一秒,抬手指指隽夜,“他赞助的。”
就让我一厢情愿的认为是好的吧。
这次何故不在,隽夜把我的背包捎去了,顺便当了一上午的免费听众,然而我比较丢脸,录制过程中频频犯低级错误,咬了自己的,还拖了费娜的后。费尽周折总算是录完,作为补偿,我义务给她以前写的弃稿了二十首混音,听听还有没有挽救的价值。
隽夜也十分自觉的把脸转向窗外起了口哨,调跑出了十里地。
当晚我跟她一起回了家,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费娜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