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会儿人都特别宽容，只要厨子不是特别难吃，老板热情，服务员笑脸相迎，最好长得漂亮，看着顺眼点，嘴再甜点儿，自然就招人来。

这排饭店都是院里人开的，这条路虽然平时萧条，但是附近有几个大厂，到了饭点儿就家家爆满。胡同前排这趟房原本是空地，盖房的时候大家占的都是公用面积，任建华家里孩子五个，个个都是打架来不要命的主，又正是冲动惹事儿的年龄，谁也不敢跟他家争，他家就占了两间屋的位置开店，生意是最火的。

王志明盯着这人看了半天，高鼻梁长眼睛，一笑起来就特别坏，发也不知被什么东西弄得，特别有型，惊讶得王志明张大了嘴巴，任建华从后拍他“怎么了？五哥不认识了？”王志明嘿嘿笑了两声“怎么不认识？五哥，你发财啦？”

又会来事儿，没多久就混了个小班长当，但是再往上爬，以他的资历就有点儿难了。

任建华生意火，王志明这服务员当得也特别称职，忙完后厨忙店面，涮完碗起抹布就桌子，白色工作服的袖口与前襟蹭得脏兮兮的。小饭店就这点好，不衣服有多脏，都没人挑，上份冷面，就算把大拇指插到碗里，也没人介意，照样像没看见似的吃，吃得还香。

五哥砸么着嘴里的花生说，“发点儿小财，这一晃多少年没见了，大明都长成大人了。”王志明低腼腆的笑了一下，耳瞬间就红了，以前的事儿他可都没忘，虽然那时候小，但是记得尤其清楚。五哥见他低一截脖子往前探，眼珠瞬间亮了一下，笑着说他“又不是生人，害臊什么啊？还跟小时候一样。”

原本宽的胡同口现在只剩下二米左右的通供大家出入，门口垃圾堆成山，要多脏有多脏，还经常有喝多的人在那儿方便。与此相反，临街一排饭店的装璜是要多鲜亮就有多鲜亮，生意要多红火就有多红火。

王志明一边桌子一边想心事，傻丁那孩子也不知看没看明白他那眼神，怎么还不过来找？正合计他的小算盘打量着房子的事儿，忽然一个花生壳砸到脸上，吓了王志明一，回过神来才发现，桌子上已经有好几个花生壳了，砸他那人嘿嘿直乐“小子，我看你半天了，合计什么呢？”

二五哥

任建华和王志明算是发小，王志明是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才住到这边，见谁都怯怯的。任建华以前也见过王志明几回，但是自从他在这儿住以后，对他就生了侧隐之心，小小年纪还仗义，觉得王志明家里遇到那些事儿可怜的，没事就照顾照顾他，时间一久生出感情来，尤其是近些年，真拿他当自己弟弟疼。

王志明他爸也就一工薪族，没有什么门路，一个月收入也很有限。虽然两口人花销不大，但是积蓄也不多。他爸因为前段时间上火，最近总嗓子疼，也不舍得去看病，疼得厉害了就抓把药放嘴里，王志明知，他爸是为他的事儿急的，般般大的该对象的都对象了，该张罗结婚的也张罗结婚了，他工作落实了才两年多，因为读夜校又花了不少钱，他家现在可是连结婚的钱都拿不出来，王志明也上火，抓心挠肝的想挣钱的法儿，这不，倒班的时候就去任建华饭店帮忙。

五哥名叫武新峰，以前在艳粉那片混的时候排行老五，几年下来前面几

王志明抬咧嘴笑笑“哪啊，十多年没见了，高兴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