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找零都没有拿就往医院里奔。
纪铭在走廊里拦住他:“楚叔叔已经醒了,现在正在输ye,阿姨在那儿陪他。”
“谢了,”楚九歌在他肩膀上锤了两下,“我先去看看我爸。”
“你跟我这么见外干嘛?!”纪铭rourou他的tou发,搭着肩往四楼走,“我跟你一块儿过去。”
他们走到病房外,正赶上护士加药,就站在外面没有进去。
楚信靠坐在病床上,许沄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地数落他:“你又不是不知dao自己的病!你一说tou晕,我就说我搀着你,你还非要逞强。这幸亏摔下来的时候就剩三个台阶了,你要是真出什么事儿,我……”
“你哭什么啊,我这不是没事儿么。”楚信脸上还是以往严肃唬人的样子,语气却ruan了下来,“娶你的时候都说了要百年好合的,这才过了多少年,还早着呢。再说小九还没安定下来,我哪能放心?”
楚信想到儿子,连声叹气:“早上他连饭都没吃几口,也不知dao天天在外面干嘛。既然他不愿意去K大,我想着要不送他去国外念个大学。”
“死孩子整天就知dao气你!”许沄捂住他的嘴,她心里的天平兀地偏向了老公,“之前纪铭他妈就跟我提过,说纪铭有个远房姑姑,十几年前带着儿子改嫁到美国去了。人家儿子特别有出息,在什么伯克利念博士。她说可以把小九送过去,说不定被影响影响,就知dao学了。”
“你现在舍得了?”楚信握住许沄的手,拳拳父心都rong在哽咽里:“我们总是要走的,没法陪他一辈子。我活着多少还能替他撑着点,我要是不在了,他继续这么混下去,总归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楚九歌站在门外,他透过没关严的门feng,看到楚信佝偻着shen躯,和许沄靠在一起。
突然之间,楚九歌觉得爸爸妈妈是真的老了。
纪铭看他红了眼眶,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正准备说什么却被楚九歌止住了。他对纪铭摇摇tou,独自一人推门进去。
许沄一看到儿子,泪就掉了下来,她朝儿子伸出手,“小九……”
楚九歌赶紧过去握住她的手,平放在自己掌心。许沄以前多爱美啊,一双手又nen又白跟小姑娘似的,指甲上永远涂着最新chao的颜色。可是现在,他手里的这双手,pi肤松弛,也有了皱纹。
楚九歌心里泛酸,还有他爸爸,早上吃饭的时候还对他chui胡子瞪眼,现在却……
他像小时候一样,把脑袋埋在许沄怀里,鼻子里像sai了一颗柠檬,声音都闷闷的:“对不起。”
许沄理着他的tou发,到底还是心疼了,她犹豫地看看楚信:“要不然咱还是留在国内吧,让你爸爸……”
“咳……又不是没断nai,离了妈还不能活了?!”楚信打断她,对楚九歌板着脸:“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这几天就收拾收拾去美国,能不能申请上全靠你自己。”
楚九歌这次倒没再跟他爸对着干,乖乖地答应下来。
楚信一直就有高血压,平时应酬也多烟酒不忌的,慢慢发展成脑动脉粥样ying化。但他这几年被许沄bi1着养生,倒也没什么大碍,第二天就出院了。
他雷厉风行地办好了楚九歌所有的手续。楚九歌像一只被赶上架的鸭子,看着手里三天后就要出发机票,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临走之前,楚九歌去看了一趟老太太。那天纪铭没课,就说正好回去看自己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