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兰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去找姑姑家比较保险,记忆里,姑姑是除了妈妈林氏对她们三姐弟最好的人,只要一到这边来,总会给她们带点吃的,帮她们补衣服。更何况只有姑姑和爸爸才是亲兄妹,而三叔四叔和小姑则都是这个刘氏生的,亲谢氏早就过世了。这种事情,姑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安晓兰自然不想走上辈子的老路,她要带妹妹去看医生,就得把她送到镇上的诊所里去,去镇上,还得要过一条河,过了河还要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突然听到岸上传来脚步声,她回过一看,黑暗中一个男人影站在田边小路上,看不清楚是谁。只听得那人说:“谁在船上?”
但是去姑姑家也要过河。
那人走下码来,见船离岸边只有二三米距离,便说了声不用,只听得水声哗拉哗拉,那人已经走到河水里了,河边并不深,大概齐腰吧,但此时正是四月份,天气还是有些冷的。安晓兰看到那人就这么漉漉地爬上了船,滴得船板上的。
也好,她也很赶时间。
安晓兰上了船,看多了别人怎么划船,应该不会很难吧。船桨离了水便变得很笨重,两只手握都握不住,她回想起别人划船的姿势和方法,慢慢地吃力地划了起来,每划一下扯得上被打的地方疼得要命。安晓兰暗自咬着牙,这简直不是人干的活。
第三章馒
他叫杨景,大概只有十五六岁吧,以前听人说过,在他妈妈生下他弟弟杨显没多久,嫌弃家里实在太穷了,离家出走不知去向,他爸爸在外地打工,
有这么赶时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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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船,安晓兰才认出来这个干干瘦瘦的男人是谁。
高了不止一个,知自己弟妹被打了,嚷嚷着要报仇冲过来一把将她推在地上,重重地撞到地上,还狠狠地踢了她几脚。
“那我过来吧,”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规矩,如果船刚离岸不远,这时还有人赶来要过河就得回去接人,如果快到河中央了,但只能等船到对岸再回来接了。安晓兰只好往回划,这人既然要过河,那么他来划船是最好的,靠她自己说不定要划上二三个小时了。
船是村里的并不是私人的,大家都可以用这船,安晓兰只好说,“你要过河么?”
当天晚上安晓凤就发烧了,自然也没有去看医生,发了几天烧竟然也好了,只是人也变得傻傻的。
划了有十多分钟,却只离岸边二三米远,而河面足足有二三十米宽,她不由得着急起来。晚上被刘氏发话没得晚饭吃,现在哪来的力气划船?
那人应了一声,“嗯。”
而这一切,刘氏都看在眼里,却什么话也不说。
村子里虽然装上了电灯,但是停电的时间比较多,而且农村里通常都早睡,只有零星几点微弱的光线从别人家里透出来。
问题是现在河上的船没有人划,平时去到镇上到县城都要过河,不得已,村里只能让村民们凑钱买船,白天里就只有老江家的划船,每人过河要出一钱。晚上,老江家的回去休息了,船就停在河边,谁要过河便只有自己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