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正邪两尚无太大的仇怨，各派皆以平时的行事来区分，也不需要收敛弟子，皇帝、也还只是个小皇帝。

院子里，宋清独自一人舞着剑，他的影不停变换，周的气带起了他的衣衫，“铮――”的一声，宋清的剑脱手而出，向不远的地上。

在江湖，谁会去想这么多的事呢？每一天都在习武、修行，也许下一秒就会有人找你比试。死亡，不过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无非是寿终正寝还是半途死去的区别罢了。

那天黄昏时分，打斗完后，路天笑辞谢了所有人的好意，一步一顿的来到了此，他上的剑伤自己心里明白，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

“至于路前辈，他，大概是想我师父了吧。”茶水的雾气升腾，使得白千山微微的笑看起来都有些缥缈模糊，接着他将手中的茶水递给仍看着他的宋清。

他的眼睛与宋清的对视上，显得黑沉沉的。宋清沉默了一瞬，微皱起眉说，“也算是。”

是啊，这很正常，只是活着的人仍会留恋罢了。

宋清便也微微笑着伸手接过茶，轻轻的嗅了一口，“很香。”

他是直到后来才与常去留通过比武认识的，哦，“常去留”便是老和尚自己都忘却的本名了，这时的常去留也还在魔教护

“停下吧，你的心不在此。”白千山泡茶的手很稳，动作行云水，并未受到丝毫影响一般说。

簌的落下，不知何飞来的鸟儿停在屋唱，声音清脆婉转。

有时候，感情大概就是建立在这些真实而又简单的生活之中吧，纯粹的、自然的，不经丝毫掩饰。也许，你有时会忽视，但是感觉却是再真切不过。

“老常，你独自一人这么多年，想必很孤独吧？”路天笑目光望着空气轻轻，好似看到了鬼刀年轻时的影一般。

“……”宋清沉默下来，神色有些黯然。

白千山的动作顿住，“人、为什么会死？”他低低重复了一遍，面无表情的脸上似是有一丝困惑，之后转过脸看向宋清，“你、是在说钱睿？”

宋清起出剑，慢慢走回白千山旁，微微仰起来，“师父，你说，人、为什么要死呢？”

靠在墓碑旁坐了下来，看了看四周，他微微笑了起来。他的影此时看起来万分狼狈疲倦，除去那伤和血污，他的面容看起来与寻常老人也无甚区别了。

“你呀，真是选了个好地方！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吧？”他微微笑了起来，虚虚握着手伸向空中。

就像此刻的白千山，又或者此刻的宋清，这种温情，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便心知肚明。

那是真正的武林，群雄辈出的时代。那时路天笑还是一个没有丝毫名气的小子，刚刚拜入一位剑大师门下，努力学习。

落霞山后的山谷里，安静而又美丽，路旁肆意生长的花草，看起来别有一番野趣。两座土堆并立在一起，除了碑上的字不同，以及一座是新立的，看起来几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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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都会死，阿清，没有为什么，我、也不知。就像我师父会去世，就像有一天，我和你一样。”白千山低下去，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却莫名的显得认真，显然，这便是他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