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啊。”

聂原还想问“你为什么打他”，又觉得这样有点窥探隐私似的，就憋着没问。其实他好奇的，这是他从没接过的那一分世界。

“我被人堵了，”周贺清了清嗓子，“刘志坤，你还记得不，初中是十八中的那个，老早之前打过一架。”

乌天洗漱完，蹲在阳台上拨了周贺的电话。

乌天也没再说什么，他正走神，想着很久以前的事：薛立臻和段可湘在一起，那时候他和周贺既不认识段可湘也不认识薛立臻，只听说过1班的段可湘长得好看。后来一个哥们的生日聚会上周贺认识了段可湘，过了一个礼拜，段可湘就向周贺表白了。再后来薛立臻就看周贺极其不爽，而周贺又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德，更激怒了薛立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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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贺的声音很平静，但乌天知，周贺越平静，事情才越严重。

聂原“噢”了一声，“那他那天为什么要打你？”

现在周贺肯定是被惹急了，换句话说，被揍得不轻。

“怎么了？”

“……现在肯定出不来，宿舍都锁门了，你怎么了？”

周贺他爸是乌天他爸的朋友，生意上也经常合作，所以乌天和周贺是从小玩到大的。周贺这人，一向是嘻嘻哈哈的，但真被惹急了，就着一张脸，连愤怒都看不出来――然后狠狠报复回去。乌天他爸乌海东说过，“周家那小子能成事儿。”

“因为之前我也打过他呗。”

“你能不能出来？”周贺的声音有点怪。

响了好一会儿，周贺才接起来。

“他！他堵你干嘛？！你现在在哪？”乌天霍然起，皱着眉问。

寝室里静悄悄的，乌天睁着眼失眠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赶紧从七中，又想怎么和他爸说这事，又想他爸和他急眼了他怎么办……黑暗中，已经响起了不知谁发出的鼾声。乌天按亮枕边的闹钟看了一眼，已经十一点二十了。

已经熄灯了，刚刚何磊和梁德浩还在聊天，被查宿的宿大妈在门口敲了门警告，才安静下来。

乌天挂了电话，心里乱糟糟的。他一直认为待在七中只是暂时的，而且这段时间和聂原天天待在一起，也没有他想象中那种和好学生待在一起的坐如针毡。心情还不错。然而周贺忽然挨揍了，他才有点回过味儿来，他和他的哥们，和他以前的生活，已经离得有些远了。

乌天还在想，他姑那儿肯定行不通，那要不从

回到宿舍，乌天看见手机上有个周贺的未接来电。七中是不允许学生带手机的，但像乌天一样偷摸着带的也大有人在。

可他也不属于甘城七中这些玩命考大学的学生啊？！

“一时半会说不清，我现在……和薛立臻在医院，刚把伤口理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能出来，你叫上姜泽那几个，你跟他们熟。”

然后就这样子了，隔三差五打一架，周贺是个一点亏不愿吃的人，薛立臻找周贺单挑，周贺说去你妈的，然后拽上乌天把薛立臻一顿揍。薛立臻这人是真有点脑子转不过弯，被周贺揍得腮帮子了两个礼拜，好利索了便又跑到周贺眼前晃，然后又是周贺乌天揍薛立臻……说实话，乌天都觉得薛立臻白挨那么多打，因为段可湘一直都黏着周贺呢，看都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