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天。”
见了。”聂原说。
乌天想,到底说不说呢,还是说吧。
“我上都是灰,就,不坐了吧。”乌天家沙发是纯白色面的。
乌天感觉上粘腻得难受,先去洗澡了。洗完澡出来,才看见聂原穿着他家的拖鞋,还站在门口换鞋的地方。
“别客气,吃吧。”乌天笑笑,坐到了聂原对面。
“你怎么不进来?”
又走了一会儿,乌天恍然大悟似的一拍:“打个车吧!平时我走习惯了,忘了你有伤。”说完就站到路边上去拦出租车。
乌天很快结束了那通电话,冲着餐桌扬了扬下巴,“去坐着吧,我从饭店叫了点饭菜,很快就到了。”
乌天找了好几个塑料袋来,通通包在了纱布外面,末了,又找出透明胶。
聂原想,就趁现在说吧。
“那怎么行,我请你来玩,你受伤也是因为我”乌天温声说,看见对面聂原张嘴要说什么的样子,便抢在他前面继续说:“再说也没花多少钱。不过就是……”
聂原发现乌天经常微微皱着眉,不说话,散发出一种“就是不爽”的气息。但相起来,倒也不像传言中那么糟糕。
乌天皱眉,“你也洗个澡吧,但是大夫说不能沾水……”
乌天在听到“破费”两个字的时候,就想,那正好。
“聂原。”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间又沉默了,各自吃各自的饭。
“海南?好远啊。”
聂原脸有点红,“那个……这两天让你……破费了。我,我还是把在诊所拿药的钱给你吧!”
“大夫说了,你这段时间不要吃太辣的、太咸的。”乌天说。
聂原赶紧点表示自己记住了,“谢谢你啊。”
聂原觉得自己和乌天聊天真是……勉强啊。乌天他家为了去海南玩,要专门去北京坐飞机。而他还没坐过火车。
“啊,那是麻烦。不知什么时候甘城才能通飞机。”
回到乌天家,两人都是一臭汗加尘土。
“什么?”聂原有点窘,他刚刚翻来覆去算了半天,被乌天一句“也没花多少钱”就带过去了。
“嗯,麻烦的,先到北京,然后才能坐飞机去。甘城还没飞机场。”
“现在就在建飞机场呢,最晚明年二月份就能用了。”
“塑料袋系不紧,还是再用透明胶粘一下吧。”乌天说着,单膝跪在地上把透明胶粘在聂原的和塑料袋接的隙。
乌天笑了一下,“怎么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送餐的人就到了,清炒油麦,西红柿炒鸡,丝瓜肉片汤,清淡。
“啊,这样啊,那快了。”
“就是,你也听别人说了吧,乌校长是我姑姑。”
“是,市区污染重一些,好几个大钢厂,我上一次看见满天星星还是和爸妈去海南玩儿的时候。”
聂原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乌天正在打电话。聂原不知电话那是谁,只见乌天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低声地“嗯”“知了”“不用”。
“是快了。”乌天笑笑,他爸最近在的生意就和这个飞机场有关系。
聂原看乌天过去了,才赶紧低看了看右边膝盖,一层白纱布裹着,不知里面是不是又出了血,很疼。
聂原赶忙说:“不要紧,找个塑料袋包一下就行吧?你家有塑料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