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妈的,我到底为什么会在这儿?乌天想。
大概所有高中都是这样,偏不叫学生痛痛快快地放假。
三个小时的晚自习更是煎熬。教室里静悄悄的,放眼一望,全都在埋苦学,只留给乌天一片乌黑的后脑勺。
聂原犹豫了几分钟,还是拿着电话卡小跑到了楼下的公用电话前。
开学一周时聂原就发觉了自己在数学上的落后,有一次数学老师杨老师讲一题,讲到最后说“然后就是高斯求和了,不讲了你们自己算吧”,下课后聂原小心翼翼地问同桌蒋澜澜,“咱们什么时候学的高斯求和?”
聂原去办公室找老
聂原很慌。
箭班的教师备自然是最好的,但这同时也意味着――老师们的讲课内容远远超出课本。
中秋节到了。
蒋澜澜一面手忙脚乱地拽卫生纸水,一面向聂原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急着走,中午我们家聚餐呢,走晚了学校门口要堵车的。”
这样的作息,日子怎能过得不快。
老师讲课他既听不懂也听不进去,除了睡觉,看杂志,就是看表了。十分钟一看,五分钟一看,两分钟一看,最后干脆支着下巴凝视那黑板上方的表,秒针绕一圈要六十秒,六十秒好慢长。
放假前,已经被学生们自动升级为“老范”的范老师微笑着说:“回家也别光顾着玩,这次放假回来,你们要迎接进入高中以来的第一次月考……”
放假前的最后一节课是班会,老范絮絮叨叨嘱咐了一大堆,离校前把宿舍的灯关掉,宿舍门要锁好,几点返校……末了在下课铃声响起后才说:“留校的来办公室找我,哎应该没人留校吧?”
学生都是初次离家住校,女生哭哭啼啼抱成一团,范老师很大,暂时没空收拾那个窝在角落沉默寡言的校长侄子。
他忍痛在学校里的书摊上买了一本,很厚,要25块,他两天的饭钱了。想到这聂原更加不敢懈怠,起早贪黑地恶补数学。甘城七中每天早上六点响起床铃,但不少男生要赖床赖到六点一刻――再晚的话宿阿姨就要锁门记名然后通报了。聂原给自己定了五点半的闹钟,怕铃声把宿舍里其他人吵醒,便只好蒙着睡,把那小小的闹钟一并蒙在巾被里。夏天的清晨,往往是聂原一觉醒来,大汗淋漓,再匆匆穿好,踮着脚尖去水房洗漱,独自走出安静的宿舍楼。
而对于乌天,日子就太慢太慢了。
蒋澜澜“咦”了一声,说,“咱们没讲过,我是小学在课外班学的。”
老范一走,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蒋澜澜收拾书包时不小心把杯子碰倒,水漫了聂原一桌子,幸好当时桌上没书。
中秋节有三天假,聂原本来是打算回家的――正好避开了乌天请他吃饭――虽然他猜乌天早忘了。聂原以为那晚之后他和乌天会熟识一些,然而乌天面无表情的脸让他嘴角咧开的笑又生生憋回去。
聂原低着,“嗯,没事的。”
就这样,乌天浑浑噩噩,聂原战战兢兢,又过了两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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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妈,是我......我这次放假还是留在学校吧,要考试……对,月考……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