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
门外有人敲门。
次日清晨。
“……”
漆黑的走,灯又坏了,忽闪忽闪,一下亮一下暗
中间隔一个空位,谁也不打搅谁,十年如一日,没有不便。
而这半个小时。
谢谢也没有一句,男生拿了盐就走了。
心里腹诽:那你还不是每天吃――
薄荷翻了个白眼。
薄荷冷脸:“盐都要借?”
虽然在学校那些人看来,陈子期是绝聪明的天才。
放下书包,脱了校服换成棉质T恤和舒适长,收拾了一下屋子,卷起袖子准备饭。
卖早点的胖子呼呼笑几声,敷衍:“明天换、明天换。”
公交站卖二手车的广告牌前一张破旧的长椅。
他坐右边,一边啃油条一边打游戏。
蹲在桶上正换姨妈巾呢,听到隔间外有
但他们只是两条平行线,隔得再近、也从不相交。
薄荷从他后经过。
这个时间,妈妈应该还没下班。
市内南边的旧城区正值棚拆迁改造,稀烂颠簸的路,平日十五分钟来一趟的七路公交通常要等上近半个小时。
巷口的早点摊儿前,薄荷不意外又遇上了陈子期。
是薄荷与子期不得不独的时间。
薄荷走进最里面一三十平不到的仄房间,除了床和衣柜,只有一张小书桌,堆积着琳琅满目的旧物。
傻。
二楼走廊上是公用厨房,有几人家已经开始晚饭了。
但薄荷很清楚:陈子期是大傻。
明明住一栋楼,早晨她打开门就会看到他嘴里叼着一袋牛上学,坐同一班公车,去同一个方向。
这人制服从不好好穿,外套只穿一半,吊儿郎当地垮在手臂上,白衬衫也洗得皱巴巴的,领带系得松垮,单手提垃圾袋似的拿着书包,另一只手接过金黄酥脆的大油条,不满意地说:“老板,你家地沟油该换了喂。”
裴初河下课后去厕所。
一校服的陈子期单肩背书包,倚在门边上,看着薄荷,说明目的:“我来借盐。”
在学校几乎不说话,就像互不认识,关系比普通同学还冷淡。
不好意思,没时间。”
旧城区一栋老旧的筒子楼,楼底下,烂到脱落的墙面贴满牛藓广告,治病的、堕胎的、还有几则寻人启事。
空气中动着桂花树的香气,自行车经过时响起刺耳的铃声,卖热干面的小贩和隔卖油饼的在抢生意。
薄荷拿出手机,利用屏幕亮起的一点白光慢慢上楼梯,老款的诺基亚手机,只能发短信和打电话,她藏在荷包里从未在学校里拿出来用过。
陈子期气得脚:“每次都说明天换!换了个啊!”
薄荷在抽屉里找了包没开封的盐递给他。
薄荷奇怪地打开门。
陈子期撇撇嘴,耸肩:“嗯,用完了。”
但不亲。
他们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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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左边,手心捧了本袖珍版英汉字典记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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