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只低落了片刻，立刻又振作起来了，笑：“大人这次出去给筱绮带了什么礼物呢？”

云蚀的眉微皱，沉片刻，才缓缓：“不是麻烦。”只是有些事情不希望你知。

“大人，您回来啦？”本来少女正在百无聊赖地钓鱼，垂丧气地坐在河岸边，托着腮安静地盯着湖水发呆，一见到云蚀，立刻丢下手中的鱼竿，飞快地跑过去扑到他的怀里，高兴地叫。云蚀“嗯”了一声，摸了摸她柔的长发，：“一个人，很无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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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声音中没有太多的情绪，但对于筱绮而言简直就是天籁。

即便是妖界的食物，他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可是筱绮捧着淡绿色的青果，一脸的期待和开心。

少女嘟起嘴，气馁：“筱绮是关心大人才会问的嘛，可是大人总是嫌筱绮麻烦，从来都不回答。”

云蚀仿佛刚刚记起一般，像是漫不经意地拿了一只碧绿的手镯出来，淡声：“给你。”

少女的脸上焕发出一抹耀眼的光彩，开心地接过镯子，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细细抚摩，指

别人怎么说怎么想，云蚀从不会去，筱绮又是不通世事的，自然也不去理会。只是筱绮不过是个普通人类，对于妖怪那漫长无际的岁月而言，她的生命不过弹指一瞬。

云蚀大人的故友都觉得不可思议。人类，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卑微而脆弱的生物，是绝不会让他们有所停留的。而从前的云蚀大人，却是一心追寻着强大无上的力量、最为讨厌弱小生物的妖怪，生又是淡漠无谓的，所以他带着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小姑娘进行试炼实在是开天辟地一遭的事儿。

踏遍红尘世间，云游大荒孤海，寻尽混沌始源，历经沧桑岁月。云蚀一心追求无上的力量，在漫长而艰险的试炼中完善自，变得愈来愈强，履妖族至尊之位。而小小的少女也一直追随在他的边，凡是对其有窥觑之意的，不是人是妖还是仙，都全数被云蚀斩杀。

“大人，今天狸猫有来找筱绮玩哦，他还送给筱绮一大堆很好吃的青果呢，真的好甜，大人要不要吃？”

“嗯！”

“没有啦。”她拉着大人到湖上的亭子里坐下，开始照例给他讲今天的事情，笑意的致小脸在阳光下显得极为耀眼。

“筱绮，话很多。”

“大人不可以丢下筱绮，大人答应过筱绮的了！”少女倔强地扯着云蚀的月白衣袖，神情急切。

算了，不打击她。云蚀拿起一个，优雅地咬了一口，嚼了两下，脸色却突然微微一变。他把咬过一口的青果递到筱绮的面前，淡淡地：“很甜，要不要吃？”筱绮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嗯，果然很甜呢。”

这样冰凉的手，冰凉得不似人类。而她，甚至也不再算是个人类了。

“大人，今天您出去了什么？”

大人言出必行，从来都不会失信于人。只因为他从不会轻易许诺。

可以，什么地方都不会畏惧。”

一点都没有变，是五十年都毫无变化的少女。

闻言，云蚀清亮似光的眸底微微一沉，却不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拉着她冰凉的手起，淡然：“走吧。”

“……”人类，都是这样子倔强而孤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