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萦会意：“您是指，那些银子……”

苏萦还在抽泣，不过却是在努力地克制，哽咽：“没事，没什么。”夏憬语气微带责备：“眼睛都成这样了，还没什么呢？”

一定经历着和你当年一样的痛苦……明明是于庙堂，居高位，我却无法为他们些什么……”

“人治人？”苏萦眉微蹙，不解地问。

苏萦认真地看着他，忽然开口：“王爷，萦儿的见解或许浅薄，但还请王爷一听。萦儿认为，治水一业，‘引’为其源。”

夏憬指掌握拳，恼：“可恨的是竟然毫无办法！这些人居然都不能动！牵连人数太多，一旦动了，就会伤到国之本，甚至还可能引发叛乱，着实可恨！”

从那以后夏憬变得比以往更加忙碌，陪苏萦的时间自然少了许多，但是苏萦却从未抱怨过，他去时，迎接他的永远是她温柔甜美的笑容。

夏憬心中大震，皱着眉：“萦儿，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话？”

夏憬叹了口气，了她顺的长发，：“傻丫，我岂能不知引水着实为一个好方法？可这治水，不仅仅是人治水这么简单。人治水，说难的确是难，可说简单它也是真的简单，毕竟人治水，水是死的，人是活的，集取广智，总能把这水患压下去。这真正难的，是人治人啊！”

“真的没事，是萦儿自己爱哭，不关别人的事。”苏萦勉强止住眼泪，努力地想要微笑。线微弯，可是睫却还是的，脸上的泪痕也还未干。夏憬愈发心疼起来：“萦儿，若是真的难过，不必在我面前忍耐，哭出来比你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要好受得多。”

见夏憬进来，她连忙取了丝帕来拭泪，站起来要行礼，却被夏憬一把扶住。

苏萦望着他，面上带了一仓惶的神情，像是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她的目光里犹有泪光晶莹，颤声问他：“王爷，会不会有一天，您不要萦儿了？”

“……引？”

“出了何事，怎么哭成这样？”夏憬怜惜地替她去眼泪，柔声问。

“不错，就是‘引’！”苏萦的眼底闪着亮亮的光芒，“上古时期，大禹治水，其法即是引水。不堵而疏，不反引，顺其而先行，应天意而后得。萦儿以为此法极好。”

苏萦也是黯然，不知该从何劝起。

夏憬还是闷声不吭，看得出来心情依然烦闷不堪。苏萦也知现在无论是谁的安都无用，也知趣地不再提这件事，传了膳来哄着他吃。夏憬敷衍地尝了几口，便搁下回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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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萦握住他的拳，安抚：“王爷无须这般，您如此想着黎民百姓，心怀天下，已是高出世人百倍。”

“不是不信……”她把脸转向窗外，在这里，透过刻有浮雕的

可是这一回走到她的门口，却听到里面传出低低的哭声。夏憬心中一紧，连忙推门进去，果然见到她坐在床边掉眼泪，漂亮的眼睛都红了，脸上泪痕交错。

“不错，人治人。”夏憬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朝廷每年拨下的银子若是所用得当，江宁一带哪里会年年水患不断，离失所的灾民们又何至于饿死街？”

“哼！”夏憬冷笑，“这银子通过一层层的官员拨下去，经了那雁过的贪官之手，哪里还会剩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