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吼得再大声无忧也只作未闻,这小鬼恐怕是到叛逆期了,话未出口便先带了三分火气。她心理年龄好歹比他大,也算是半个长辈,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和这么一个爱闹脾气的小辈计较。
无忧坐在奈何桥那绘着远古时代神秘阵纹的高大栏杆上,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骨,说话之前不考虑一下双方悬殊的实力,真的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一个老太婆的破居哪里比得上堂堂天界太子爷富丽堂皇的殿呢。无忧笑眯眯地顺水推舟:“殿下,无忧招待不周,实在惭愧。若是陛下住不习惯的话,您就去找沧溟大人吧。”沧溟大人的所宏伟壮丽,一定非常合您的心意!
就算别人把事实说出来,你也没必要这般恼羞成怒吧。而且骨,你真的不应该不识好人心,至少他慧眼识英才,看出了你的脸长得如何。可叹我当你主人这么久,所看见的不过是你那阴森森白惨惨的脸骨架子,实在是无颜见你。
无忧指着眼前几间破破烂烂、在风中摇摇坠的房子,用一种过来人的沧桑语调:“青涯殿下,您别以为这房子只是看上去很破而已。”
时间掐得一如过去准,没有早一分,没有晚一步,恰好在她把第一杯茶倒好时,和第一只等着分的灵魂相遇了……
少年致漂亮的脸顿时扭曲,曜石般黑亮的眼底杀气腾腾,火气甚大地冲她吼:“老太婆,你故意的啊!”
无忧取
青涯哼了一声,冷冷地说:“老太婆,你就让本少爷住这种地方?”
安排青涯在客房住下,又看着他服下了一枚药,尽了主人的职责,发挥了老太婆与生俱来的功能,殷殷叮嘱了他一番之后,无忧才带着骨去了奈何桥。
就知像他这种涉世不深的少年只看得到浮华的表面!
无忧侧过脸,委屈:“实际上它是真的很破。”
今天的死人特别少,无忧无法看到鬼之百态,生离死别,各种好戏上演,觉得甚是郁闷,极为无聊。骨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见周围没有鬼了,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主人,我要杀了那小鬼!”
无忧自他的手中收回已经郁闷得想自裁了的骨,温和:“殿下,快随我进去吧,快要到无忧值班的时间了。”少年“嘁”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随着她走进去。
方吗?”
少年瞪了她一眼,神情不善。
“我不我不我不!”骨眼窝里那幽幽的鬼火都燃成杀气冲天的炽红色,它甚至还激动地用上了咏叹调,反复强调,“你知他了什么吧!他这浑居然敢说我长得没品位名字没品位!他居然侮辱我!他居然敢侮辱我!连大人都没有侮辱过我,他这个死小鬼居然敢侮辱我!士可杀不可辱!”
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这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几间房屋竟然别有天,后面的院子里用空间石开辟出了另一方小小的天地,又施了法术稳固。在这以黑暗为主背景、五颜六色的灵魂之光为点缀的地府里,这片空间居然能保持永远的白昼。地府中被她照料得霸占四方热烈盛开的彼岸花在此也找不到一丝踪迹,院内虽是长满了花树,不过却是落英缤纷、绚丽清美的桃花。这花也不似尘世的花,而是没有四季之分的,简而言之就是一直开花,一直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