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瞥了她一眼后就没再看她，她已经习惯了在这个地方看见年轻单纯的新面孔。

        殷红对着镜子熟练地抹完口红，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黑白格的发卡准备上。

        可能是其他小姐都出去选台了，屋子里只有刚刚在楼下的那个女人一个人。

        “殷红姐，我觉得你这个发卡太好看了，你不喜欢他的话，能把这个发卡卖给我吗？我也懒得去找一样的了。”文景想了想，试探地问。

        葛总不耐烦地打断，“楼下怎么了楼下，没看见我这儿正有客人吗？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服务生面难色，“但是……是……卢总……要给那个弹钢琴的送花……”

        文景是肉眼可见的开心，她双手接过，也没立带在上，起，“谢谢殷红姐，我出去上个厕所啊。”

        文景了然地“哦”了一声，“殷红姐长得这么漂亮，果然有很多人喜欢啊，那你喜欢他吗？”

        殷红眸色沉了沉，默了默才答，“我们这种人有什么喜不喜欢的。”

        文景也沉默了一瞬，接着低声说：“说什么呢，只要殷红姐你想爱也能爱啊。”

        殷红冷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

        但她又想，这女孩傻了才会花五十买个塑料发卡。

        “殷红姐，你这个发卡好好看啊，是在哪儿买的？”文景装作不经意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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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打开，一个服务生站在门口，气吁吁地：“葛总，楼下……楼下……”

        她说拒绝他的话的时候没有什么犹豫，说完了心里也没什么负担，因为她知这是正确的决定，她殷红就算要谈感情也不会和这样的穷小子谈，她已经受够了没钱的日子。

        殷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我自己买的，是刚刚别人送的。”

        文景在办公室转了两圈，等葛总走远了，才放下包，脱下上的大衣，搭在葛总办公桌前的椅背上，里面只穿了一件比较修的白色荷叶边衬衫，出门穿过走廊，走进了陪酒们的休息室。

        殷红愣了愣，接过文景递过来的一张新钞时才反应过来，慢悠悠地从上取下发卡递了过去。

        殷红回想起傅卫军那小心翼翼的羞涩，眼眸里遮不住的真挚。

        葛总当然说好，又亲自给文景倒了杯水这才离开。

        殷红看着女生的背影，摇了摇，对着镜子用手抓了抓重新散落下来的发，心想，自己还是披着发比较好看吧。

        葛总一听是卢总有吩咐，眉一皱，看向文景。

        “五十。”殷红报了个她觉得很高的价，她既不知这发卡留着有什么意义，但心里又对它有点不应该的不舍，她想，如果这女孩买了她就赚了，她不买的话，她似乎也能更安心地留下这枚发卡，不是她想留着，只是没出成手。

        可文景毫不犹豫地说了好。

        文景了然，正好自己也懒得敷衍，“没事的，葛总你去吧，也不是什么要紧地方，不急，我在这儿等你会儿就行。”

        刚刚殷红一直在出神，没看葛总办公室，默认面前长相柔美，穿得清纯的女人是新来的陪酒，也朝她笑了一下。

        殷红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又摸了摸上的发卡。

        这个发卡摸起来质感不错，一摸就知不是地摊上的便宜货，但再怎么样也是塑料的，并且这也不是第一次有人对她示好，但是……

        说罢便转离开了。

        文景装出刚来的样子，探出个，跟那个女人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