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真的是叛徒,必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把我送到林家人手上,如果不是,肯定会安全送我离开。
他的解释,在我看来格外的苍白无力。毕竟我不是十四岁的小孩。
“对待敌人不能心ruan。”他收拾好急救箱,劝说似的对我dao。
显然他误以为我在为他杀了那个保镖而难受。
我虽不否认他的话,却深知他不止对敌人没心ruan,对自己的儿子也同样铁石心chang。
这个人强势而有谋略,更不乏好shen手,若不是此躯ti已非原躯壳,只怕这个十四岁的孩子当真要被他的说辞玩弄于gu掌之间。
我虽心中仍有愤懑,却也十分清醒地知dao,这就是我和他的差别。
他显然自幼成长在这样的环境当中,遇到过危险无数,已经习惯了这样的chu1事方式并且深谙此dao,藏在容家幕后,带着整个容家都风生水起的。而我不同。我生长在普通人家之中,十八、十九岁之前都不知dao亲生爹妈是谁,好不容易亲爹来找我,却是让我回去继承家业的。
我自诩受过高等教育,从来不喜欢打打杀杀这一套,所有一切都按照规矩办,但是碰上矛盾的时候也能用和平的方式化解,二十年中只有三次被迫上战场,为了威慑对方杀了五六个人,面上虽然一派轻松,心中却难免难受了许久。等到我那烂桃花朵朵开的亲爹终于嗝屁了的时候,一切重担都压在了我的shen上,此时想要抽shen离开已经为时过晚。
换句话说,我这人徒有富贵命,却无福消受。
上一世我的xiong膛几乎被枪she1成了筛子,而这一次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又是中弹又是被设计差点再次被绑架。
我简直觉得气短,几乎遇见了之后更加不得安宁的生活。
只是,那两个孩子黑dongdong的枪口一起对准了我的时候,刹那我有一种死亡何尝不是一种解脱的懦弱想法,而如今却不然。
尤其是在重新拥有了健全的双tui之后。
生的滋味如此美妙,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dao。
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肌肉在这么长时间之后有些发麻,我轻轻伸了伸tui。
容世卿拿开冰袋,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只当没看见他的视线,继续扮演一个有心理障碍、拒绝和外界交liu的十四岁孩子。我沉默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把它高高地拉到脑袋上。
――不得不承认,许多人喜欢这样zuo不是没dao理的,这样确实很有安全感。
但是立刻我的被子就被拉开。
我攥着拳tou坐起shen来,看也不看对方地拉过被子又倒了下去。
这一次,对方只是轻轻将我的被子拉下去了些许,盖到了肩膀chu1。
我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急救箱重新被打开,他拿出一个瓶装的pen雾,打开盖子轻轻pen在了我的脖子上。
“别动。”
尖锐的疼痛立刻就透过神经传了过来,脖子上火辣辣地刺痛。我都快忘了,脖子上还有之前留下的抓痕……
见我又是一幅呲牙咧嘴的表情,某人开口问dao:“很疼?”
“……”你自己试试啊,问我干嘛。
我不理他。
他收回手,拿着急救箱一言不发走了出去,周shen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柔和,他nuan色的衣服也不能ruan化他此刻明显的压迫力。
没耐心了。
又是给我换绷带、又是给我浮冰袋、又是给我pen药水的,无非是表面功夫的安抚和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