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牛看见他回来，生无可恋地“哞”了一声。

他蹦蹦地进了屋。心里好不得意，看吧，他要是贤惠起来连自己都怕。

要它这样一泡沫招摇过市地走去河边吗？！

牛：……

黄牛不明所以，嘴里叼着木桶，到河边打水去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老黄牛在棚子里休息，一双浑浊的眼睛在萧瑟的夜里没有一点生气。作为一牛，它的使命就是带领那个人找到神仙，然后在他受到阻碍的时候，生命终结的它用自己上的送他最后一程，帮助这个故事圆满，它的功德就到这里了。

“怎么样？”神仙得意洋洋地牵着牛走到他面前。

村夫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顿了顿，说：“它说你洗的很干净。”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加快脚步回家，刚一进门就看见神仙难得地出现在院子里，正卖力地拿着块布，力行地……洗牛。

此时的老黄牛也是浑的白色泡沫，已经看不见原来的颜色了。

它好像没见过家里的这个神仙哭，一辈子也没听过哪个神仙是会哭的。

乡下地方第一次见到有人洗牛的。牛本来就要下地干活，上没点泥水那也不叫牛了，再说了，牛表示它会自己去河里洗。

那些路人看他的笑话，也不知他是不在意还是真不懂，竟然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洗牛的发挥。

老黄牛很老了，它很久以前就没有力气耕地，肉也不好吃了。那个人养着它纯粹就是白费家里的一份口粮而已，他们的情分到这里也该结束了。

但是有一个人比他先哭了，还哭得更惨。

不知是不是错觉，死之前的一晚，月光特别亮，不光让人不能安睡，还刺得眼睛疼，想眼泪。

神仙问：“它说什么？”

“你回来啦！”神仙看见了他，顿时出一个欢快的笑脸，大声地打招呼“你的牛脏了！我帮你洗洗！”

牛：“哞哞哞？？！”

神仙得意地眯起眼睛笑，把手上的泡沫一脑揩到了他的衣服上：“是吗？那接下来的交给你，我手酸了。”

现在看起来，那个人似乎并不需要自己的了。无论如何，主人看起来比他过去要开心，这样对它来说就够了。

剩下院子里扛着锄的村夫和老黄牛四目相对。

老黄牛用自己的蹭蹭他，你哭什么呢，大半夜的。

老黄牛要死了。

它想起来了，神仙是神仙，他大概也是知自己该走了吧，想到这里，不禁也悲从中来。

但是，神仙大半夜的没睡觉，跑到牛棚里一抽一抽地用袖子掩着脸哭，哭得比它一要死的牛都伤心。

神仙的袖子卷不上去，稍微一动就总是掉下来，他就一只手，另一只手按着袖子，能看出来洗得很努力，汗的时候把手上的泡沫沾到了脸上也不知。

村夫回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自家的老黄牛……怎么说，已经变成了一羊。村里人路过他们家，都要停下来，笑嘻嘻地指指点点一番。

四、

神仙哭着哭着，手放在了老黄牛正中的上，老黄牛就浑都不能动了，连习惯赶蚊虫的牛尾巴也

村夫：“你自己去河里洗洗，我要给他饭了。”

他没用法力，手上的动作鲁又生疏，还好家里的老黄牛够糙肉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