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思恍惚着,时间在不知觉中就溜了过去,看到爸妈和汪谊才惊回神来,原来都已经到家了。我不敢看汪谊,连招呼都不和他打,就只顾与爸妈说话。我有意疏离,他那么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很合,我们的距离变得比以前更远,甚至免去了在爸妈面前的伪装。
我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狂奔跑回家,一路上想着汪谊,想着自己对他异样的情愫,又想到刚才被打的两个男人,真是又惊又怕,回家就缩在床上直发抖。姥姥不知,吓得忙问我怎么了,我不说话,也不敢说,就是缩在床上,直到天色黑下来,才终于定下心神,小心地问姥姥:“两个男的在一起很可怕吗?”
一夕之间我变得胆小,生怕别人看出我对汪谊的心思,因此我将自己封闭起来,除了亲近的人外,不喜与他人交谈,虽然我本来就懒得聊天。在别人眼中我愈发孤僻,堪称闷葫芦的代表,但我怡然自得。
姥姥才明白我是看到了白天那件事,惋惜地对我摇,“不可怕,但那样是不对的。”
凑进去看,一个老汉拿着扁担杆在打两个赤的男人,边打边叫,边哭,骂着不孝儿,畜生,等等很多不堪入耳的话。那两个被打的人,一个蜷缩着,一个覆在他上,尽自己最大力量去保护。那老汉越看越气,下手越来越狠,最后那个扁担杆,竟然,竟然断了……你能想象到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吗?上面那人被打的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动也不动了。终于有人来阻止,老汉还火气未消又要打,结果气晕了过去。
“为什么不对?”
上午,吃完早饭就跑出去逛,想再看看这些景色。我一个人走在乡间的路上,没敢跑太远,就绕着田地,走过小树林,从村走到村尾,村西走到村东,看到好多人围在一所房子前面,吵吵嚷嚷的不知在干什么,我好奇,凑进去看。(他停顿了好一会,我不得不提醒他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就是通过这事我注意到的,以前他自恃清高,对那些混混找茬从来冷面相对,讥讽相加,宁愿打架也不会说半句好话的。但不知他什么时候带上了和善面,伪装的那么好,神情间的傲气,举止中
老汉是属于大分人中的,那些旁观者也是,凶恶,冷漠,他们眼中的轻蔑太令人害怕了,直到现在我都不敢说,我能完全不在乎那些眼神,更别提当初的我。所以那时我下定决心,要讨厌汪谊,把对他的喜欢转变成厌恶,或者毫无感觉更好,甚至复仇计划都可以作罢,只要能远离这“有违常理”的事。
第二天我起的大早,匆匆忙忙就要走,但再急,跟那些同村的亲戚一一告别,大人寒暄和说不完的话,还是拖到了中午才能离开。也还是避免不了的听到了关于昨天那两个男人的消息:挨打最严重的那个早晨被发现死了,另一个河而死,尸是早上打捞起来的。
“有违常理,大分人都是不接受,厌恶这种行为的。”
我留意到并满意自己的改变,却隔了很长时间,才发现汪谊也变了。我变得孤僻,而他越发喜欢与人亲近,脸上总是挂着被别人形容为洋洋的笑容。有一回,一个高年级混混找他麻烦,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那次竟被他笑着一手指都没伸就唬弄了过去,最后倒跟那混混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