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若这墓中还有其他的厉鬼，也跟上了钱老爷，是否就能解释这一切了。

“你犹豫了，你在撒谎。”

手沾人命，连老幼妇孺都不放过。不是丧心病狂的人，便该是丧心病狂的鬼。

但印春水还是将自己的猜测一一对他说明。

“穿上。”

印春水挠了挠，发现束发的带子又更松散了，连忙便住了手，：“我一个人在观住的久了，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寒深重的时候，没什么的。”

好

若不是他的鬼气对印春水有害，他变一套衣服出来也就罢了，也不用学着鸡鸣狗盗之辈一般偷一件给他来。

“还能什么，当然是去看看这位大名鼎鼎的翎王，坟墓究竟给建成了什么样子。你想一起进去看看？”

小孩儿突然的一句话，是把印春水飘忽的思绪给拽了回来。

“你看，这还心虚了。”

翎王在世之时，南国正值巅峰之势，乃是陆上一霸。可盛极必衰，南国的气数似乎就在那时被用尽了，自其后的殷王开始便一步步走向衰亡。如今早已不被我大朝放在眼里，更不会敢将一代帝王之墓建在这里。

的确，他穿的不多。除却内衫之外，外面就只披着一件袍，带子都没来得及系好。今晨起的仓促，还没来得及洗漱、漱口、整理束发……简直就是只野猴。

“废话真多。”

他不免升起好奇之心，抬起脚就要朝里面走去。

生者的命不好改，那便改死人的。

印长曾经说过，上古有无数妙绝的阵法，厉害的甚至有斗转星移、惊动天地之效。用在修仙者手里还是好的，但也有妖人逆其而行之，逆天改命之法。

越说越像就是小孩儿干得了。

“你要什么？”

小孩儿果断的给了评价。

“……都忘了。”

“不去。”

印春水见小孩儿语，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起来。他扶着站起来，朝里面看去。似乎距离真正的坟墓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凭借外界模糊的光亮看不见底，只有黑乎乎的一片。

还是偷偷跑到观里面，学着人的模样，扒了件袍、不不类的野猴。

小孩儿摇了摇，说了一句“等我。”然后化作黑气消失在虚空之中。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再次出现，手里拿了件更厚的外衫。

“瞎猜。”

要是这厉鬼已经不满足于鬼魂，而是盯上了生魂的力量，所以跟上了曾经来此的钱老爷呢？

不过没听说过麓城附近曾为南国的繁荣城池，也不知那翎王为何不将墓地选在自己的老家，而是这么个荒僻的地方。

“穿的这么少，你不怕冷吗。”

“瞎忘，除我之外你就不能再记点儿有用的东西。”

“那你难知真相？不如说来听听。”

“。”

“……老实说吧，你究竟是不是翎王本人？”

既然这翎王墓距离麓城不算太远，小孩儿还出现在钱老爷府，是否说明钱老爷也就来过这里呢？

“……”若是能记起有用的东西，大概也就不用记起你了。

于是印春水披上衣服，乖乖的进去了。

要是有人在这翎王墓中设下阵法，令翎王死去后的魂魄不断壮大，再吞噬其余鬼魂，以求长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