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一边发呆,一边这样想着。
嗯,没错,这样看来还真是有些随你。
看你这副样子,莫不是年幼夭折,还不曾去过这样的地方?唉别生气,算你去过了去过了,可你死得早,肯定没机会来这里吧……”
“有一个问题,我想要问尊驾。”
“你也没有问过我。”
“说吧。”
小孩儿说得理所当然。
“当然是杀了他。”
“若是你回复了记忆,发现小徒上一世的确欠你一条命,你会怎么对他。”
这混小子虽然被生父母所抛弃,但果然还是个有福相的,运气不错。如今既有一技之长,又有个爱替他心的师父,也算是接近圆满了。
“……这……这位大能。”
“当然,这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徒儿。那点小心思,我能看不透嘛。”
“你……你你你……有这么方便的术法,竟然走的时候不用!”
印长叹了口气,说:“怎么说,他也还是个孩子,若是不让他偷着干点儿什么,他自己心里也难受。”
待他走之后,小孩儿现,坐在了印春水的那张凳子上,但并没有动筷子。
“唉。”
小孩儿听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
听言,印长不免叹了口气,开口:“我这徒儿,命途多舛,生来无父无母,也无出众的天资。浑浑噩噩过了这十几年,虽然有些福相,却也没见给他带来过什么好。尊驾也说过,他已经走过那么久的畜牲,欠你的也该已经还清了。”
“为什么不阻止。”
印长的神色凝重,朝着小孩儿庄重一拜。
“……闭嘴。”
欠债还钱,欠命还命,天经地义,欠什么就应该还什么。
“你是知他下山的事情的。”
也不知小孩儿是否真的有先见之明,没过多久,印长就来唤印春水出去吃饭了。平日里都是印春水负责烧饭,今日印长既然让他好好休息,便从附近的人家那里请了人来,因此要比平时还要早些开饭。印春水早已吃的满钵满,但还是装了副食不振的样子,抹干净嘴角的油污,吃了半碗饭就说自己没胃口了。印长也不勉强,便放印春水回去休息。
“没问过你就不说吗?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只需意会大家都懂的吗!”
对着个死人,你说话还能再难听一点儿吗?
“嗯?”
小孩儿冷哼一声,忽然化作一团烟雾,将印春水给包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自己便被扔回了地上。眩晕之际,看看四周,印春水发现两人已经回到了观。
虽说他招摇撞骗,还是个势利小人,可对印春水是当作亲儿子一般养的。
“随我,没别的病,就是心眼儿太多。太聪明了,也不太好。”
现在看来,
虽然他自己并不认为,印春水欠他的是人命债。
印长曾说他明哥正气凌然,是天定的驱魔之人,不惧鬼神。
“都这个时候了,您老不先歇一歇?”
“你把他养的很好,他很机灵。”
印春水有些不自在的躺在床上。黑暗之中,鬼气森森的小孩儿久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眨也不眨。
“若当真有那么一天,还请尊驾能念在一丝善念的份儿上……留小徒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