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我一直在想,当日对朱篁师兄剑到底是对是错?”
阿恬干脆的回答。
盘旋而下的山像是一场漫长而危险的试炼,她背着万劫走在被青苔和杂草覆盖的小上,一步三看,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旅人,在为难走的前路而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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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求之人。”
“因蔑视而杀人,是错。”
她不得不承认,在四大仙宗里,方仙确实是卖相最好的。
“那么,我的剑又是什么?”
“我会全力以赴。”
柳嫣闻言环顾四周,只见满目尽是苍翠,无尽的云海在周翻涌,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清亮的鹤啼,依稀是她少时幻想中的仙境模样。
“朱师兄造白玉剑,意在羞辱我辈,我于情于理无法接受,内心滋生愤怒,因此剑,想要斩之。”
“在当时是对的,在将来是错的,”阿恬转过,背对着万丈悬崖,“于义礼是对的,于师姐本是错的。”
“同理,羞辱他人也非朱师兄之剑,于此一役,朱师兄与我,皆是败者。”
“我并非因朱师兄的挑战而剑,真正驱使我的是愤怒。”
朱篁没有穿方仙统一的紫色服,反而是一灰色麻衣,比起那日强
她说的十分认真,柳嫣听的也十分认真,于是她问:“那你还要与他命相搏吗?”
等走到了山路的尽,她上的气势便强了一分。
说完,她越过柳嫣,踏上了下山的路。
阿恬继续向前走,她每走一步,上的气势就盛一分,等到她走到那日与朱篁比试的地点,上的气势已经攀升到了点。
“因狂乱而杀人,是错。”
阿恬认认真真的答:“可我想要分明。”
少女的声音像是叮咚的泉水,在这山林间奏响。
每说一句,她便向柳嫣迈出一步,四步走下来,二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消失殆尽。
此时距离辰正还尚有段时间,可另一名主角已经等在了那里。
转了回去,重新面对着眼前的飘渺云雾,“师姐,你觉得这里美吗?”
“我热衷于战斗,向往强者,这无可否认,我天如此。”
“我自知怀杀意,却并非迷恋杀戮这一行为本。”
又一阵山风过,撩起了她的长发。
“我曾经觉得,看着这般景色是理所当然的,后来,我又觉得看不到才是理所当然的,”阿恬的声音轻的像远方传来的飘渺仙音,“你说,看得到的我和看不到的我,哪个才是对的?”
“这并非是剑修白恬和剑修朱篁的较量,仅仅是白恬与朱篁二人之间的一场宣。”
“这便是错上加错。”
柳嫣不太懂白恬话里的意有所指,但她也不会轻易被问倒,“我夫君活着的时候,我觉得相夫教子是等大事,我夫君死了以后,我又觉得求仙问是等大事,师妹觉得,哪个我才是对的?”
“因愤怒而杀人,是错。”
像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种问题,柳嫣的眼睛微微睁大。
阿恬的语速很慢,却也清晰。
“然而,愤怒并非我之剑,故而落败。”
柳嫣笑了,“这世间的对对错错,哪有这么简单就能分明?”
“在剑时,我对朱篁师兄毫无敬重,自然,师兄也对我毫无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