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阿恬意料的是，竟然是白心离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这么多年来，都是跟爹娘一起生活吗？”

而现在，他们又有了一次交的机会，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青年就算有着惊人的剑修为，也仅仅只比她大了两岁。

白心离突兀的说，阿恬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也算是另类的解释了黑衣人的来由。

“为什么？”

“我回不去了，也不能回去。”

“普天之下，有四十八名友与我路相合，是以，只能不死不休。”

一个只要是修真者就无法绕开的话题。

阿恬诧异的看着旁的青年，并非因为他刚刚在眨眼间便了结了多条命，而是因为在他出手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白心离”消失了，明明还在原地，可她就是觉得旁空无一人。

修士修炼的最终目的便是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而合便是他们达成这一目的的终究手段。

这通天的荆棘之冠，痛入骨髓也决不肯摘。

“嗯。”阿恬点了点。

白心离了一声，靠近了阿恬，拿自己的袖子轻轻拭着她沾在脸上的血珠，他的脸上其实也有，在鸦羽般的睫和白皙肤的映衬下竟显出了几分妖娆。

合。

第20章

“那就没想过回去看看吗？”

找不到。

这种感觉对白恬来说很新鲜，她和白心离之前唯一一次正经交是在石室内，说出来或许没有人信，那时候虽然在实力上她一败涂地，在立场上却占领着上风――是白心离有求于她，而不是她有求于白心离。

在世人的理解里，当了神仙便是大功告成，而对于修士来讲，成仙照样会被寿元所限制，飞升只不过是第一阶段告以段落，

她继续问，换来了他深深的一眼。

扪心自问，她自己也会出相同的选择。

白心离没有回答它，倒是下的无我剑突然颠簸了一下，阿恬猛地抬，发现二人竟在不知不觉中被一群黑衣人所包围，这些黑衣人手持各种奇怪的法，为首一人怪声怪气的叫：“白心离！纳命……”

在学堂上开蒙课的时候，李恪曾经简单的说过一嘴，后来洛荔在扰乱课堂时也顺口提了一句，因此阿恬虽然还远不到要考虑合问题的地步，但对此也不是一无所知。

“失礼了。”

白心离闻言抿了抿嘴，“初时很想，还闹过，时日久了，就习惯了。”

白恬突然就好奇了起来，“大师兄，你也有想家的时候吗？”

“那你能说说……爹和娘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吗？”白心离的脸上罕见的出了几分迟疑和窘迫。

他没能说完，他的同伴们也没能说话，纵横的剑气在瞬间将他们撕的粉碎，血珠如雨般纷纷落下。

阿恬看着他，对于眼前的青年来说，天的偏爱就像是一荆棘之冠，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但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一定要争下去。

阿恬自然不会拒绝白心离的请求，她开始回忆自己与白家夫妇生活的一点一滴，从他们的喜好说到生活琐碎，在说到白夫人是如何教白老爷的时候，旁的青年放柔了眉眼，嘴角微弯，依稀是一个笑容。

他有四十八名大之争的死敌，他每时每刻都活在会被袭击的危机中，所以回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