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差距。
第10章
要被折断了。
完全不知郭槐内心戏的阿恬则是站在石室面前深一口气,怀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着走了进去。
这等程度的剑意,这等程度的压力,他若是呆在院舍里,估计没有人能在晚上睡得着。
一旦跪了,就真的折断了。
和神都绷到了极限,可内心深却有一子倔劲支撑她坚持下去。
何止是明白了,简直是看透了。
“心离师侄与其他人不同,他常年生活在演武场的石室内。”
“心离师侄这样也是迫不得已,你见到他就明白了。”
什么是差距?
然而排山倒海的威压并没有因她狼狈的反应而减弱,反而来势更加凶猛,迫使她支撑手臂开始微微颤抖,连骨都泛起了疼痛。
不能跪下,不能跪下。
咬了咬牙,阿恬对着男人弯腰一拜,“北海剑宗新晋弟子白恬,见过大师兄。”
弱冠之龄,正是锐意进取的年纪,他不需要韬光养晦,也不需要故意藏拙,他的风华正茂,掩也掩不了,藏也藏不住。
而在石室的中央则站着一个男人,以阿恬的位置只能看到他束起的长发、的背影和腰间着的一把白玉剑。
凛然的剑意铺天盖地而来,锐利的视线刺的她发麻,压倒的可怕力量碾的她骨生疼,耳畔还能听见吱嘎吱嘎的响声。
这句话回在寂静的石室里,过了良久,男人才轻轻转过,而他的视线,正好与阿恬对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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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走来,她并非没领略过厉害的剑意也并非没见过厉害的修士,前者如祖师爷的断剑,后者有神叨叨的谭天命和笑呵呵的郭槐,然而祖师爷的断剑毕竟是个无主之物,而谭天命和郭槐毕竟是师叔级人物,一修为早已圆如意,又怎么会故意放出来吓唬一个小姑娘?
零星的火焰从手指间冒出,然而刚一冒就被一层薄霜掩盖,惊不起半点波澜。
双克制不住的弯曲,她在坠下的那一刻伸出手臂撑在了地上,一只膝盖重重的扣下,豆大的汗滴连续不断的从额间顺着脸颊落,砸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小圆点。
也不知过了多久,恐怖的剑意如水般褪去,失去了压迫的少女一个颤抖,整个人跌在了地上,却连一手指都动不了,只能双眼无神气。
可白心离不一样。
在外面的时候,石室看起来只是个小小的屋子,等走到了里面,才发现另有乾坤,里面的空间宽阔论大小比起外面的演武场也毫不逊色,只不过其中空空,有一种分外寂寥的感觉。
然而一想到眼前这个姑娘和屋里的心离师侄有着对于他这种老光棍剑修不能承受的沉重关系,顿时觉得自己脆弱的心灵又中了一箭,于是借口还要送宋之程过来,在心内默默着泪跑走了。
阿恬觉得,在对视的那一瞬间,自己就死了。
衣服早就透了,粘在上分外难受,可阿恬的神却莫名的亢奋,一放声大笑的冲动萦绕在她心。
阿恬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危机感,与白心离相比,自己往日里仰仗的力量脆弱的不堪一击,她可以与宋之程对拳,也可以轻易掰断令赵括束手无策的法,但她受不住白心离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