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那样。
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泻进来,明亮的,温的,洒在他们两个盖着的被子上。苏乐耳垂几乎被阳光照得透明,上面细小的绒毕现。
――噩梦惊醒的时候是在午夜,苏乐惶然地睁开眼睛,满都是冷汗。边的人却在熟睡,呼声绵长而均匀。苏乐扭过,看了看傅肖北隐在黑暗中的侧脸。
这恐怕是苏乐睡得第一个囫囵觉,整个都蜷在了傅肖北旁,把属于两个人的被子都全抢了过去,把自己包成一个只出脑袋的圆的茧。
窗外不离尘世的人都行色匆匆,穿着颜色斑驳的衣服,覆着一张面似的脸。
第二天天亮他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只吃饱喝足、四扭着屁乱走的傻兮兮小金。
傅肖北低下就能看见他紧闭的眼睛和直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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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乐的发蓬乱,眼圈凹陷,脸颊泛着红晕,紧紧地同傅肖北挨着。他们脚交缠,腰腹相贴,距离近极了,两颗心脏之间也只隔了不足半米,几乎能感受到彼此腔内的砰动感。
阳光让外面显得白茫茫的,他们盖着一床被子,灰色的是花纹,蓝色的是底色,它们交在一起不可分离,床柜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里面尚有浅浅的一层水。
他们都忙着什么呢?苏乐趴在窗台上想。
恐怕是饿了。
只是他不停地梦,好的坏的都有,过去的事情不停地在脑海中出现,时间都混杂在了一起沉沉浮浮。里面有一个简陋而仄的小房子,有一些白色药瓶,还有水泥地――他有一整年都日复一日地独自躺在一张小床上,偶尔用一双死寂的眼睛望向窗外。
胳膊上,睡得正香。
他的左侧发翘起,嘴巴也微微张开,眉微皱着。那些狰狞的浅色伤疤也隐藏于黑暗之中,月光从薄薄的窗帘中倾洒进来,柔和了他的眉眼面容。
有时候是等一辆车,有时候是等一个人出现。
时间对苏乐来说没什么意义,只是他每天都六点钟准时从睡梦中醒过来,随后急急忙忙地跑到窗边往外看,然后站在那里等一等。
阳光泼洒的地方也洋洋的,苏乐的脸上带着红色的被压出来的睡痕。傅肖北推了推苏乐的脑袋,企图让自己麻得发痛的手臂回回血,却没能成功。
从晨起到黑夜,从雨到晴,从喧闹到静默。
苏乐松了口气似地闭了闭眼睛,然后凑了过去,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傅肖北的额。最终窝在他怀里,枕着他的手臂终于得以安睡。
苏乐弯腰下去,把旺财捞到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它
傅肖北僵着自己的手臂,看着他的睡颜,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塌陷了一块。
第23章
――这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让他不安。
他的脑袋好沉。傅肖北想,怎么就喜欢枕着人家胳膊睡觉。
卧室的门开着,门外传来了旺财的叫声。
他脸颊有些发红,嘴巴也微微张着,傻兮兮地趴着睡觉,温热的气从他的口中鼻尖呼出,扑在傅肖北的肩膀上。
一声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