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卓不知她忽然问这个什么，呆愣着点，“嗯。”

蒋卓不知李佩雯怎么了，问完话又神游起来，便上手轻推了一下她的手背，问：“妈，怎么了？”

外人看看热闹，私下里闲话嚼嚼子，也不上这事儿。不过弄得蒋家自己个不痛快，李佩雯和蒋珂拿儿不觉什么，只弄得蒋卓和蒋难受。都是一屋檐下的亲人，谁愿家里变成这个样子？

李佩雯说不蒋珂的事情，就真的再也没。甚而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当全然瞧不见。在各自心里，或在旁人看来，这母女俩就是在相互怄气。互相冷着彼此，谁也不把谁当什么。

她在心里暗暗吃惊，便去问蒋卓：“你姐那舞蹈真是自个儿在家里练出来的？”

对于她的态度感到吃惊，微微睁大了眼角，盯着李佩雯，“那你这是……”

李佩雯暗暗嘶口气，想着他们医院有时也会去看各种文艺汇演。各大宣传队都有节目，舞是最多的，也有朗诵合唱独唱一些节目。她对文艺方面的东西不感，但跟大多数人一样，都喜欢看那出。有时候那些宣传队的都不是什么正经的芭，红衣服长辫子是一样，脚上穿的却是白底黑面儿布鞋。李佩雯是不明白这些，但她这会儿总觉得，蒋珂得，比那些台上的人得还好很多。

李佩雯起初确实懒得看蒋珂练功，觉得不过是她一时兴起胡闹着玩儿，值当她上什么心？

而李佩雯和蒋珂呢，一个照常了上班下班，另一个玩儿命一样每天舞练功。在气候并不怎么热的这时节，也能练得褂子透。然后，谁都不怎么说话。

蒋听着李佩雯这话，心里怪说不出滋味儿来，半晌了句：“母女两个，一个比一个拿儿，一个比一个犟。好好的事情非弄成现在这样儿，看最后怎么了局！”

蒋卓摇摇，说实话，“我们也不懂，就是天天看姐那么练，褂子了一遍又一遍，都能拧下水来，从来也不叫声苦叫声累，觉得姐是认真的，所以支持她。”

说着她也不再坐着，压着拐杖借力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也懒得再去，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还能活几年？到时后悔，别到我坟前哭去！”

蒋卓说罢了看着李佩雯面有沉思，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忙又接着说：“妈你是成天忙，没看到我姐在这事上付出的时间和力。就您自个儿说，搁谁谁有那么大的毅力天天这样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这年，谁不是跟风随大瞎混混。上学的不好好上，工厂里工作的有时也还闹革命呢。我姐有理想，不能成不能

李佩雯又把衣织下了一排，在手里前后调个个儿，把针扣推到衣针一，继续织下一排，“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不了了，不了。明儿她受了罪，别回怨怪我就成。”

李佩雯看向蒋卓，半晌问：“你和，是不是一直觉得你姐能考上文工团？”

蒋卓每天上学都没打采的，却也知自己和蒋都左右不了她姐和她妈。便就叹气，一叹一长串儿，老气横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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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在一段时间的冷战之后，她到底暗暗瞧了那么几回蒋珂舞。一开始只瞥两眼，后来瞧得时间便略有些长。再后来，只觉眼珠子都叫蒋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