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了一件事，在某个无声无息的时刻。他觉得他今晚就该把愚鸠到全盘失控，让这人用最原始、最直白的方式，将累积的兽一并解决。

梁谕其实很累了，但他着笑，静静地欣赏着愚鸠压制住自己的角度。这个人，一掌就可以将自己握碎，他有多不堪一击、就有多少被摧毁的渴望。不知为什么，他现在不断想到罗森，为了那白子青年可以什么也不的老师、以及另外还有一人。他不明白，好像懂又好像不懂。

在他面前，梁谕笑得花枝乱颤的子脆弱得像个小孩。偏偏他不肯停下，挑衅般地挑拨着愚鸠今晚不堪一击的底线。

「你再接近一点试试？你连好好（求放過）爱都不敢。你知纵（小怡情）应该是什么样子吗？绝对不是我说会痛，你就真的每次只进来三分之二！你不敢对我发情、不敢多进去半公分，因为你……」

他决定了一件事。他知他的所作所为愚鸠将不能理解、却也终会接受。所以他情愿趁黎明以前，被这个人到哭、到浑发。将床单上的落红酿成美酒，敬这没有边际的孤寂──

一梦未明。

不晓得这算哪门子的魅力？当梁谕连珠炮似的羞辱从齿间钻出时。他的格外得能勾起人舐咬的望。他的颈项、他的四肢和躯干、如蛇盘绕的发丝，在同一刻合而为一，不过作为挑逗同的工。

愚鸠的手扯痛了他的呼，梁谕本没弄清楚自己被抓住了哪个位。撑着笑把话一口气说完：

像一条狗。孟尹的形容重新在耳边响起，愚鸠的理终于在这秒消耗殆尽，他举起拳、又重重地放下，压住了梁谕，他不知自己瞠圆双目的样子有多么可怕。

少爷的意思是，他该感到不甘吗？

梁谕差点笑出声音，他感觉晕过去以前，愚鸠似乎对自己吼了一些话，但是什么，他完全不记

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怒意。

亲吻属于青梅竹的恋人，对他来说，嘴不过用来吐出世界上最恶毒的话。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梁谕的笑脸蓦地在眼前放大。是他靠近了他，嘎吱作响的床板哀鸣着说明它无法支持两个人的重量。但愚鸠压了上来，刚褪下去的肾上激素一下转化成别的东西，使他再度住拳。

还差一点点。他上的男人离他不过两三吋。

２.

「说你可以为我任何事。所以你什么都不敢了。」

梁谕昏沉地睁眼时，窗帘外早透出接近正午的阳光了。他晕目眩，意识一回来下便炸开难以习惯的痛。他整个人被囚在一双臂怀中，稍微动了下，长发被边的人压住了泰半。为此梁谕不禁苦笑，他很少笑得这般收敛，小心地将自己的发一点一点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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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看困住他的人，睡着时眉亦深锁着，依稀眼眶边还有泪痕。

「愚鸠，你变得很没用，你知吗？从你为我放弃继承位置开始──发现了没？你什么都不注意，还真的变得愚蠢、懒惰、懦弱，只肯我要你的事，对不对？你他妈的还当男人吗！」

觉得不甘心？他痴心守候了超过十年，梁谕的私生活他一字都未置喙。

愚鸠扯碎了他的衣裳，他耳边听见重伤的野兽般、沉沉的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