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梁谕支着下巴想了想,没注意到愚鸠正从后照镜观察优儿的眼神。坦白说,愚鸠有些困惑,他认为以优儿平时会有的反应判断,她很袒护那个白子。
「留活口带回去吧?少爷不是对青城传的方子很有兴趣吗……」
第8章章之八 汉平夜
深夜时分,一量轿车缓缓地进了三合院前的大铁门。
在饭店的几天,也不知他们是否有什么接?或许动了恻隐之心吧。愚鸠并非不能理解。他用钝钝的脑袋思考着是否该帮腔,后方的梁谕却已经好决定,爽快地认可了优儿的说法。
章之八汉平夜
梁谕打了十来通电话,还不肯放下话筒。只是不知何时声音小了下去,和对方轻声细语地谈着什么。从愚鸠的角度看
客厅的茶几上还搁着半壶凉掉的茶、未及收拾的杯子。可见梁老病倒时家走得多匆忙,之后甚至没有闲暇的心思能回来整理家中。踏上二楼,梁谕的房间则又是另一番景象,他飞奔出门前落在地上的笔还静悄悄地躺在原地,墨色早干,地砖上留下了让人难以忽略的溅痕。
因为外观的旧,便衬托了里许多东西格格不入。例如一楼神桌前摆的冲泡咖啡包、裂墙边崭新的三层电冰箱、前院一口封死的井上养着一排洋气的盆栽。又还有左右两间偏栋里,未关紧的门后出了一台非常新的点唱机。
脸上有疲惫之色,睡着前优儿被颠簸的山路晃得晕。睡了一觉,似乎也没舒服多少,她掩住自己的嘴巴,好像想吐,可又坚持说完了话。
愚鸠自然只能沉默。三合院里的结构复杂,主屋这一隅,就算偏门有人遭逢极刑也听不见半点声音。因此他不清楚只晚他们半分钟下车的杀手和白子被带去了哪里,唯有听见窗下优儿窣窣的脚步声,沉寂夜色里猛然传出「汪汪」的几声凄凉狗吠。
轿车黑得反光,连着三台开进门,同样显得怪异。然而下车后高跟鞋径自跨过了碎石地,在保镖的陪同下,无声地进了屋。
前脚才进屋,梁谕便坐到书桌前,开始用家中的电话拨打一通通号码。愚鸠站在门外守着他,听见他的声音一下轻柔、一下尖、一下凶狠如泼妇。像个熟练的花腔女高音,戏剧化地,在凌晨三点,把自己回到汉平的消息张扬地宣告给每个该知的人。
一切似乎平静无波,车上的气氛完全看不出他们前几天经历的惊心动魄。然而坐在车上的人悄悄换了,孟尹很安静,不同于李伊尔开车时总会扯些不着边际的笑话。
「他被关住后一直不出声,行动力很弱。想办法疏通一下的话,让他上机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愚鸠拿出手机,从通讯簿里找出能和航空公司协商的弟兄。他一如往场地理着他的工作,可这一程,他总感觉他把灵魂的某一分,留在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山城……
「也好,那愚鸠,你打个电话后面的车上去。让他们先张罗。」
1.
梁老的思维,除了对待他唯一的孩子以外,事实上都相当封建迷信。为了风水问题,这间三合院三十年了没动过一寸土。要不凭梁家门的财力,怎么还会居住于红砖水泥砌的老屋中?
鸠的对话,她犹豫了一下,慢了几秒,又稀奇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