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

“……但是您让我们带走艾玛这件事……艾玛她知吗？”

里奥摇摇，很平静地说：“都过去了。他……我是说弗雷迪，死了也好，毕竟一直留着他的话，其实说不清楚到底是在折磨他，还是在折磨我自己。”

既然不能怪那么地中海，那就只能怪弗雷迪・莱利，归结底都是他的错！

惯会甩锅的艾米丽又把一切责任推到了弗雷迪上，忿忿地说：“果然，只让弗雷迪・莱利就这么死了还是太便宜他了。”

“艾、艾玛？”里奥震惊地问，“你不是已经睡了吗？”

艾玛对里奥来说有多重要，艾米丽就算不是最清楚最了解的人，也可以说是很清楚很了解了，所以不难想象，在亲口说出让他们带走艾玛的话时，里奥的心里，一定像是有人拿着勺子在一勺一勺挖他的肉一样疼吧。

是的，弗雷迪死了，死在了那一片腐尸之中，带着万分惊恐的表情，眼角有几红痕，像是哭干了眼泪，出了血泪――谁也不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是否有过发自内心地悔不当初。

艾米丽低垂了眼帘，看着杯子里红茶的表面起的涟漪，许久，她才轻声说：“我理解您的心情，当然我也不会拒绝，因为我很喜欢艾玛，杰克也很喜欢她。”

“早在我答应Boss的时候，我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没什么好后悔的，弗雷迪是真的死了，艾玛也是真的回到了我边，我很感谢他，”里奥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在以前不会说花言巧语哄老婆开心，在现在也不擅长用语言倾诉情感，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他的极限，他局促地搓着手，说，“但是艾米丽说得对，艾玛已经长大了，她的一辈子，不应该是跟我――她没出息的爸爸一起生活在永不见天日的迷雾之中，她应该属于外面的世界，但她在回到我边之前一直呆在孤儿院，回到我边之后，又要么是呆在学校，要么是呆在宿舍和庄园里，很少一个人出门，不知外面的险恶，我担心她自己出去会活不下去……如果你们肯带着她的话，那我就……没什么好心的了。”

结果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艾玛。

艾米丽的一席话将里奥的所有退路都堵得死死的，他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起离开。

“您知吗？”艾米丽轻柔地打断他，“孩子们最讨厌的，就是父母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自作主张。”

换条件也不是很难理解。

“可是……可是……”里奥张口结。

艾米丽一想，的确是这个理，沉默地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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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可是的，厂长先生，”艾米丽摇，“艾玛不是小孩子了，她也不是您想象中那么一无所知，回去跟她商量一下吧，除非她亲口说要跟我们走，否则我是不会出违背她意愿的事情的――在这一点上，相信您也是的。”

里奥愣了一下，有些心虚地避开了艾米丽的视线，嗫喏着说：“我想……嗯，我想她不会拒绝的，她那么喜欢你，我也是为了她好……”

还好有面挡着，不然要是让艾米丽看到他这张仿佛便秘了十天半个月的脸，恐怕能在一瞬间内消磨掉艾米丽对他所有的爱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