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种理。
府君未因他的不告而别恼怒,:“你没说再见,我便想你会回来。”
沈钧天:“我与你是……朋友,梦见朋友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除此之外,他也不敢再在泰山地界内入眠。
泰山府君见他不说话,想过后:“你不是我的信徒,我无法实现你的心愿。”
他想,无论怎样,总得补个别,顺便致个歉。世上哪有朋友一声不吭就走,连声招呼也不打的。
之后再想这事,他总觉得自己唬弄蒙骗了对方,感到些微的歉疚。
在门内呆了不足月,沈钧天再坐不住。
湖上铺着月色,随他入水散成一片碎银,映上出的小半张侧脸。许是察觉到别人的注视,对方停了动作,抬手将长发拢至一边,回望过来。
泰山府君端端正正坐在椅上,垂着,似在仔细思索这些话。
仿佛,所有的光亮都收尽了,沈钧天目光不自主落在他颈间。
这实在是个古怪的梦,醒后沈钧天不知怎地,四肢绵,使不上力,在床上坐了片刻,才扶着床沿下了地,又喝了两碗水,方觉好些。
所有人都怕自己的秘密被窥破,他也不例外。至于秘密是什么,便不那么重要了。
“那么,若我梦见你,也是因为你我是朋友?”
沈钧天采完地气,匆忙赶回昆仑,一闭关又是三十多年。
出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竟未与泰山府君别。
这话简单,然而沈钧天心一,想,对方问出这话,莫非……
这一回他们断断续续的来往,持续了十年之久。
畔,未有冠,弯腰掬水,折下的腰肢柔纤瘦。
这真是世间最温柔的词了,无论一面之缘,只字片语的交谈,还是相知交心,都能称作朋友。
沈钧天平生第一次知什么叫尴尬。
这原本是一件不该忘也不会忘的事,他却忘得一干二净,一分一毫也未想起过,忘得过分彻底反倒显得刻意。
沈钧天不知怎地,放松下来,笑:“我没有愿望。”
“朋友?”
沈钧天站在他后,看见他及地的长发,与撩起的袖下白得几乎生出光来的小臂。
府君不明白:“但你梦见我了。”
沈钧天有些心虚。他不知自己将对方当什么,若说朋友,勉强算得上吧。
回看见梦中人坐在他房中,问:“你梦见我了,可是有什么愿望?”
沈钧天偶尔会想,若府君走的是仙,那二人一寻山看水,该是多么逍遥的日子。可惜以对方份,是回不了的。
5、
泰山府君虽为神祇,却是个妙人,似什么也无法勾住他的心,从无过分执着的人事。
那里襟口不是特别齐整,翻起一个角,衣后的肌肤细腻而无瑕疵,黏着几缕墨发,像起了裂纹的白瓷,令他忽有满腹的话语想倾述。
重返泰山,方入了府君庙,泰山府君已从神台上走下来。
与初见时,似乎并没有不同。沈钧天仍是昆仑弟子,对方玄衣朱裳,容貌在冕旒后看不真切。
沈钧天辨
泰山地界内,对方能入任何人的梦,方才几乎是与他共历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