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陆琼突然松了口气，三魂七魄瞬间回到了内。她打了声招呼：“阿姨。”

到这里本来她的话该结束了，但她不服输的格作祟，她稍微抬了抬手，指向陆漓手中的书，“那本书也说借我了。”

“怎么样？你们聊好了吗？”

张晗玥失笑着摇了摇，脸上的希翼消失不见：“好了好了，我以后不说了。”

这时，陆琼朝外看了一眼，假装看了眼天色，她：“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我得回去了。”

张晗玥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指尖碰到了他的耳朵，的、凉凉的。

张晗玥一副言又止的样子陆琼已经见过好多次了，不等对方说完她就连连摆手：“阿姨我说过了，我当海洋是哥哥。”

“海洋，你快点找个女朋友好不好？”张晗玥的声音很低，就像在自言自语。

陆琼连连答应，在一次从陆漓手中抽出了书，也不看陆漓的脸色，噔噔噔跑下楼了。

“你张姨的女儿中专毕业的，我看着觉得不

陆漓怔了一刹那，从很久以前，他的母亲就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他和摸他了。他顺从地弯了腰，让张晗玥摸得更顺手。

她本不懂如何依据天色看时间，只是学着她的爷爷的动作装的罢了。

下意识地往楼梯口的方向看去，她举着手，动作僵，活像一只上了发条的僵尸。

陆漓的眼睛狭长、清澈而黑白分明，看谁都不放在眼里似的。张晗玥和陆高扬两人都没有这样的一双眼睛，其祖父的眼形也不是这样的，据说，是像其祖母，然而陆漓的祖母除了他祖父，谁也没有见到过。

张晗玥在窗口目送陆琼走远：“这孩子……以后在同一个学校你要好好照顾她。”

陆琼要走，张晗玥也不强留，只让她下次再来。

张晗玥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样子的，她便也不再提照顾陆琼的事情。她走到陆漓面前，站定了。

张晗玥背对着陆漓，陆漓答：“小学、初中、高中，我们哪一次不是在同一个学校。”

然而母子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说话间，她的气息拂到陆漓的额角，带起了几发。

青年人长得快，几年前陆漓的高才到她的耳朵，那时候她和陆高扬两人还担心陆漓会长不高……而现在，陆漓比她高了许多，站得近了，她还得仰着才能看到陆漓的脸。

陆琼扯出一抹生的微笑：“嗯，他说那天来接待我。”

张晗玥看着她的样子，再一次问：“阿琼，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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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楼梯上来的人是张晗玥。

可能是陆漓的大名小名起了作用，他不会上火，青春期的时候脸上没有长痘，现在他的脸上一个痘印也不存在，脸上的肤不需要保养也保持着光洁，五官是遗传了双亲——除了眼睛。

陆漓眨了眨眼睛，回答得也像是喃喃：“好。”

直到晒到太阳，她才感到一丝丝的温，明明还是夏天……冷热交替中，她手上起了一层层的鸡疙瘩。她摸了摸手臂，都是冷汗。狂的心脏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她的还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