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钟弦点，“家里支援了首付。我是个房。”

“第一次见面时，你约我在肯德基……”邓警官忽然说，“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和今天的感觉好不同。”邓警官说着挥手告别，快步穿过了商业街，消失在一群从披萨店涌出的人群后。

邓警官笑着摆摆手：“那东西好累的。”语气中带着无奈，仿佛网球带给他的不是快乐。

“我倒是有兴趣听听你和网球的故事。”钟弦说，“我正要去吃晚餐。不如我请你。这下面有一家不错的西餐厅，一只牛只出六份牛排的广告就是他们的。”他指了指后的商业区。

“那好吧。”钟弦点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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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大科第一次带酒来，以前两人的饭局，带酒都是钟弦的事。

“你来这座城市多久了。”邓警官很随意地问，眼睛还盯着那片楼。

“快四年了。”钟弦说。

“绝对不是。”钟弦说，“邓警官的家境才应该是不错的。网球可是个烧钱的运动。”说完他立即后悔了，他一天晚上把邓警官的微信朋友圈翻了一遍，邓警官隔三差五就会贴出打网球的照片。他的话完全暴了他对邓警官的关注。

6.

邓警官摇了摇：“我要回去了。你考虑好了微信中告诉我。”

车后座上坐着一个人，脸庞的轮廓隐藏在车厢后的阴影里。悄无声息地，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习惯保持很久了――在两人相聚时喝红酒。最初的原因，是钟弦发现自己的脑子变得混沌，他归结为陪客喝了太多白酒和洋酒。高度酒损害了他的脑子，让他健忘。而据说红酒可以养人。

“你怕什么！”他对着电梯门反光中的自己的影子说，“他只是为了小朱而来！”

钟弦不置可否地笑笑。“我没什么追求，心安理得就好。”

“是个富二代吧？”邓警官笑着说，有点顽的样子，好像他们是老朋友。

浅灰色大理石桌面上放着一瓶奔富407，这是大科带来的。

钟弦一个人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以后，他狠狠地朝自己的上打了一拳。第一次见面，他选在肯德基，并穿了三年前买的廉价T恤，事实证明这真是多此一举。今天他毫无防备，不知不觉间表现出了另外一面，昂贵的拼色鞋子也许邓警官不会注意，但是其它的方面已经和肯德基里那个愣小子相去甚远了。不知这会不会成为一个漏。

“混的不错吧。”

就是这个人，好像曾经很熟悉，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是谁。完全想不起。

“那么，就是说，你刚到这城市一年多，就买了房？”邓警官说着转过来看着钟弦。

聊，又因为邓警官的份而决定立即结束这个话题。

他不想梦。梦却从来不离开他――他在开车，后视镜中一双眼睛盯着他。那双眼睛被长刘海遮住了一半。他急忙回。

到凌晨时，钟弦才睡着。因为喝了太多咖啡，并且抽了几烟。睡的很难受，迷迷糊糊的痛裂。

“你今天真是奇怪。”钟弦的目光在奔富和得意洋洋的大科之

4.

江湖闲话

大科的表姐在龙岗区开电子元件厂。这个表姐有失眠症，每晚要靠喝红酒来助睡。这瓶奔富就是大科从表姐那儿顺手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