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川看了看表，十点多了，竟是比平时下班还早。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停车场。

饭局到了最后无非互灌，王落舟果真好酒，喝到最后着实是醉了，说话都有些大大咧咧的，赵恒川听了一笑置之，没放在心上。

等到家已经是十点以后了，赵恒川告别助理，摇晃着走进电梯，随着械缓缓上升，他眯起眼，目光聚焦在镜面中自己那张可以称之为憔悴的脸上，扯了扯嘴角，出一个苦笑。

是因为忙吗？

为什么呢？

客厅的窗没关，赵恒川进门时恰巧起风，深色的窗帘被得拂起，投出张牙舞爪的阴影。

但那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当凌羽转过，对上张淮那双带着些慌乱的眼时，之前落寞的情愫一扫而光，他弯了弯眼睛，出淡淡的笑，说：“来了？”

凌羽还没有回来――大概已经在路上了，赵恒川靠在沙发上想着，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一点儿紧张，他深两口气，匆忙将那丝异样的情愫压下了。

“不用……表哥让我照顾好你。”话到了最后声音徒然变小，但依旧清晰可闻，奈何凌羽困极了，连小助理的下半句话也没有听清，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梦乡。

所以在助理开着车问他要去哪里的时候，赵恒川想了想，答：“回公寓吧。”

赵恒川着眉心，只觉得力气瞬间被抽空了，还未完全沉淀下来的酒在一度涌上大脑，他打了个哈欠，只觉得眼沉重无比，于是便歪倒子，陷在柔的垫中昏沉睡去……

凌羽倚靠在车门边上，指尖夹着一燃到尽的香烟，正仰望着上灰白的天花板发怔，昏暗的光影落在他那张过于漂亮的脸上，透出几分忧郁和伤感。

说完这句话后，他闭上眼，一路沉默。

凌羽上了车就开始犯困，靠在副驾驶座上打着哈欠，张淮从后尾箱里翻出毯替他披上，说天冷了要注意保，羽哥你好好睡，到了我叫你。

李珂走了过场就撤了，他一人扛着局面，一桌子菜没动几筷子，落到胃里的尽是辛辣的酒。

站在玄关愣了一瞬，凌羽脱下鞋子，放轻脚步悄悄走进那人――只见赵恒川眉心紧皱，他睡得并不安分，修长的手指抓着皱巴巴的袖子，双臂交叠一，护住了口还未散去的一点温度。

结束的时候难免松了口气。

张淮等了一会不见回答，偏去看凌羽已经睡着，他抽了抽鼻子，叹了第二口气。

，更不能宣之于口。

未必全是。

客厅里的灯被全打开了，明亮的光线中，一个高大的影蜷缩在沙发之中，上还穿着未曾脱下的大衣。

赵恒川靠在街边的路灯上，搓着自己因为酒而有些泛红的脸颊，寒冷的夜风过，他打了个寒颤，却因此清醒许多。

……

桌子上还堆砌着青春影视的碟片，角落还有一包吃到一半的薯片，沙发上挂着毯，看来是在这里睡过一觉……赵恒川的目光环视整个房间，竟然觉得有几分陌生了，他细细算了算，发现自打上回将发烧的凌羽送过来后，自己却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等凌羽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凌羽缩了缩脖子，尽可能的将自己缩在柔的毯子下，轻轻了声谢谢。

他笑的是那样好看，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就连张淮也被这笑容闪了一下，红着脸点了点。